即墨辰扯起我的袖子,在嘴角上轻轻地擦了一下。
“就当是你帮我擦的。”
即墨辰就着草地仰躺下去,我还怔愣在他刚才的动作里。
即墨辰轻轻执起我的手,拿在眼前端详。我本应该极反感他这种行为,我却并没有反抗。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今天的即墨辰很……哀伤。
他突然在我的无名指上套上了什么东西,那是一个样式很古朴的指环,银色的环上有两条凸出来的线,各自平行绕了环一圈。
“它叫锁情,是摩梭族的圣物。近日我总惶惶不安,觉得会失去……你把它带在身边吧。”
我不无讽刺地看着那个在光线下泛着银光的指环,锁情么?
“不要把我给的东西再给别人。”
那声音里竟带着恳求。
锁情,锁住了自己,却留不住你的情。
大军没过几日便到达了邺城。於陵曜率领将士和百姓来栈道迎驾,形式和排场极尽铺张之能事,钟鼓之声响彻云霄,连远在城外的天狼联军都能听到。君王的到来显然是鼓舞了军心,即使是以寡敌众,宸国士兵依旧士气高涨。
即墨辰一到邺城便下令整顿军纪,清点粮草,作好征战的准备。
虽然将军府里有很多房间可以给我住,可是我还是被安排和他住在一起,只是在房间里多放了一间床。我对这个结果很是不满。
此时有人进来通传说於陵将军求见,即墨辰颔首表示可以让他进来。很快於陵曜就迈着大步进来了,他身穿一身青铜色的铠甲,更显得英气勃发。
他先是向即墨辰行了礼,即墨辰抬手让他起来。他却半天不说有什么事,还用那种厌恶的眼神看我。
我突然想起那日在牢里的事,顿时尴尬得不知所措起来。
“子都,但说无妨!”(子都是於陵曜的字)
於陵曜犹豫了一下,却还是开口说道:“前方来报说,有天狼军队前来叫阵。”
即墨辰的秘密
“前方来报说,有天狼国军队前来叫阵。”
“哦,是吗。”
即墨辰淡淡的说,仿佛於陵曜说的不是有敌军来袭,而是他家的哪房小妾又和他闹了别扭。於陵曜似乎早就习惯了他这副懒散的样子。
“子都自奉命驻守邺城以来,都谨遵陛下的吩咐,拒不迎战,坚守城门。而陛下的到来大大鼓舞了我军的军心。臣私以为此时正是迎击天狼国的最佳时机,故臣前来请战!”
我在旁边听着,在心里嗤笑一声。我虽然不懂用兵之道,但也知道敌军以逸待劳并不是最佳的出战时机。於陵曜正好看到了我的表情,脸上全是嘲讽,大概在想你不过一个小小男宠,如何懂得行军作战。
“子都真的这样想,此时我军虽士气大振,但毕竟是奔徙千里而来,士兵早已劳顿不堪。此时天狼来袭,无非是想以逸待劳,我军又岂可中计。朕一直在此与军民共患难,士气自是不会下降,何不等到士兵休整好以后再应战,到时既可消磨天狼军队的士气,又对我军有利,何乐不为?”
我有些意外地看着即墨辰,他的想法竟于我不谋而合。
於陵曜并非莽将,略一沉吟便弄清了其中的道理。于是便抱拳表示赞同,他们又开始讨论怎样防守等其它军务。我没有兴趣再听下去,便离开了那与我格格不入的房间。
这里是将军府的一处别院,虽不大却很别致。这里到处有重兵把守,对我而言却如入无人之境。我不喜欢这样里三层外三层都是人的感觉,想找一个僻静处,没想到却遇到了一个冤家。
王追正惬意无比地吃着上等草料,时不时地还甩甩头望望天空的浮云,很像它变态主人那样与生俱来的高傲。看来真是冤家路窄呀,我去找来一把剪子,想把它引以为傲的鬃毛给剪掉。
那畜生见我来还很兴奋,仰头嘶叫了几声,蹬着蹄子向我撒欢。我愣在那里,拿剪子的手也顿住了。那家伙趁我发愣的时候将头靠过来,在我的胸口蹭了蹭。我一下蹦了老远,怒火腾腾地瞪着他,你丫有虱子没哦,别给我传染了。
王追见我瞪它,就张着那双乌溜溜的大眼睛委屈地看着我。呃,难道我注定如此受同性欢迎(王追是一匹公马),要当个万年受了。No way!就算是这样,我也当个攻!我无限哀怨地看着王追,它见我不瞪它了,又得寸进尺地往我怀里钻。
王追突然蹲下来,用它的大眼睛看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