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时景其实心里有些慌张,面上却完全不显露半分,平淡道:“那我现在不该还在说话。”
断刃不知杀过多少人,锋利十分,轻轻松松便切开了肌肤,商时景并没觉得疼,直到那血淌下来,有了点潮意才发觉自己受伤了。
祝诚似笑非笑的看着他,并无退意,商时景到现在才有点儿后悔自己的莽撞,不过他也很有信心祝诚不会动手,原因很简单,他愿意为宋舞鹤惹下这么大的麻烦,那么与宋舞鹤相关的事情,他都不会太轻率。
“说吧,你来此有什么目的。”祝诚轻轻歪了歪头,靠在墙壁上,断刃被瞬间收回,安安分分的待在远处,好似从未有过任何动静,他漫不经心地说道,“小鹤的性子我再清楚不过,倔强无比,正邪分明,要他低头求人来找我,跟逼他去死没什么差别,你说谁不好,偏偏说是小鹤的朋友,他在这世上能有几个肯来救我的朋友。”
商时景轻声道:“你一定很好奇,我为何知道宋舞鹤与你有交情。”
“不错。”祝诚坦然承认,痛快无比,“不是我说小鹤的坏话,不过他这人跟三贞九烈的俏寡妇差不了多少,一码归一码,我们虽是朋友,但是他依旧是昆仑宫的首席弟子,平日两个人见面跟守着贞节牌坊的寡妇私会情郎那样偷偷摸摸的,他惯来小心谨慎,我也不是多话的人,我从没见过你,也很确定没人撞见过我们,自然有些奇怪。”
商时景又道:“你是奇怪,还是担心?担心我会对宋舞鹤不利。”
祝诚的笑容微微一凝,目光暗沉了下来。
“你盗窃昆仑珠,不就是为了宋舞鹤吗?”商时景声音喑哑,笑容温和,看上去竟有几分高深莫测的诡异,“宋舞鹤如今毁了根基,想来你盗窃昆仑珠一事,全是一人擅作主张,他半分也不知情。可倘若你们之间的交情泄露出去,宋舞鹤不管是否无辜,恐怕声名顷刻之间便会毁于一旦。”
商时景说得十分从容,手底下却没放松,万长空无声出现在房间之中,这主卧本就逼仄狭小,挤下三个大男人就更显得透不过气来。
“万长空……”
祝诚眨了眨眼,到把面无表情的傀儡认了出来,不由得轻声一叹,似是放弃反抗,无奈道:“原来是鬼师,久仰大名,今日得见,果然名不虚传。”
鬼师?
商时景不知道祝诚是将自己误认成了谁,不过对方既然认识万长空却不认识尚时镜,那就意味着也许之前有所了解,但是并无纠葛。祝诚又挪了挪身体,竭力坐正了些,神情没有之前那么轻松随意,平静道:“你想要昆仑珠?”
“我不需要昆仑珠。”商时景轻声道,“我来此只为问你一个问题,祝诚,你想活下去吗?”
祝诚放声大笑道:“这话说得真有意思,难道会有人想死吗?”
有啊,北一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