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算得上好事,也算得上是坏事吧。”易剑寒愣了愣,想了半晌才道,“机遇跟危险总共是好朋友嘛,不过岳无常夫妇俩对他没有恶意啦,所以不用担心。”
其实商时景本想再问问南蛮上的事,不过于眼下并没有什么大用不说,说不准还要被尚时镜听去,就干脆闭口不谈,今日之谈就此作罢。
吃完饭之后没有多久,商时景就萌生了困意,他跟易剑寒聊了大半天,仍是满脑子的疑问,倒不如说,知道的越多,他不明白的也就越多,而肥鲸更是一知半解的模样,想来这个世界对他来讲也已有些脱轨。听雨眠死后,肥鲸身上就有了不小的改变,嬉皮笑脸的模样没变,行为言谈却靠谱了不少。
这个世界折腾商时景的脑子,摧残易剑寒的胆子,还好商时景没有心脏病史,否则指不定哪天就被吓死了。
商时景回去睡觉的时候,无端有些怀念起来跟婴儿相处的那段短暂时光来。
本来商时景是想先洗个热水澡,却意外想起自己没有换洗的衣服,不由得回忆起自己之前的情况,却想起自己在客栈的时候被巫琅养得快要生活不能自理,不由得暗暗惭愧,说是要警惕巫琅,却忘了对方无孔不入的体贴跟精心照顾,明面上好像抵抗住了,其实生活上已有几分习惯了。
不过说实话,就算是好兄弟,巫琅也太过细致了些吧。
商时景一想到巫琅是如此照顾尚时镜的,不由得心里一阵腻歪,暗道:钙里钙气的。
其实巫琅再是关心兄弟,自然也没有可能把对方当成个孩子这般细心的来照顾,他只是怀疑商时景是久居深山的大能,初入红尘有许多事情不便,因而多留了个心眼,正好撞上商时景这个的确什么细节都不清楚的天外来客,却没诚想被误解了。
易剑寒倒也没在意这点小事,直接说明天醒来找人给他做个几十套新衣服,商时景觉得他有被后厨带坏的嫌疑,行事风格很是奢侈。
两人各回各的房间,商时景简单洗了把脸,总算松懈了下来,接下来等着双生果的下落,或是跟肥鲸研究研究虞忘归的发展道路就好了,还有偶尔关心下祝诚跟宋舞鹤的情况,总之是可以暂时休息一下了。
商时景躺在床上,脑海里却忽然涌起了巫琅的模样来,他倒不是格外思念这位“兄长”,而是方才的话题屡次提及巫琅,反而让他脑海里翻涌的莫名思绪更加掀起狂澜,偏生怎么也闯不开那迷雾,只觉得有什么讯息在疯狂的提醒他,却始终不清楚到底是什么。
春云山,尚时镜,巫琅。
巫琅,尚时镜,春云山……
到底是什么细节忽略了过去?到底是有什么地方不对?
商时景瞪着眼睛想了大半夜,始终不得要领,实在是眼睛酸痛,没有办法只好沉沉睡去,第二日一大清早,易剑寒就闯了进来把他抓了起来。按照现在人的规矩,这是很无礼的一种行为,尤其是穿着里衣见人,实在是很不得体,不过他们两个现代人没有这个习惯,因此倒也觉得还好。
没有睡饱的商时景打了个大大的哈欠,晨醒时的生理性眼泪浮出眼眶,他眨了眨,揉了揉眼睛问道:“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