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书生气的,俊秀儒雅的容貌。
巫琅在看着“尚时镜”。
商时景并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而是反问道:“兄长还记得曾经许诺过我什么吗?”这问题没头没脑的很,他们两人这许多时日来说过不少话,虽然商时景从未要求过他什么,但一下子要想起来也是件难事。
出乎意料的是,巫琅几乎立刻反应了过来。
“……我答应过你。”巫琅瞧着对方冷淡了许多的模样,暗道他难道是为此事烦恼,于是缓缓点了点头,重又说道,“自然是会做到的。”
这张保命符,到底会落在自己头上,还是尚时镜的头上呢。
商时景不由得苦笑,他觉得手中的盒子简直像是一张催命符,要么选择孤注一掷九死一生,要么就战战兢兢,寄居他人身躯等着丧命那一日。
双生果是詹知息复活北一泓的另一个可能,他没有亲自前往,甚至于借此威胁自己,可见生死苦海那边发生了多大的事情。詹知息对生死苦海可全无任何眷恋,他所眷恋的只有北一泓,也就意味着生死苦海必然是用北一泓相关的消息引诱。
这种手段,除了尚时镜不可能会有另一个人了。
作为一个被压制在身体里的人,尚时镜还可以设下这么多布局,倘若叫他脱困,要面对一个自由自在的尚时镜,光是想象就让人想上吊自杀,可是按照尚时镜的情况来看,离不离开躯体都是迟早的事,躲避根本没有任何意义。
有那么一瞬间,商时景几乎想脱口而出让巫琅庇佑一下四海烟涛,可是易剑寒严肃的面孔忽然闯入眼中,他张了张嘴,怎么也说不出口了。他实在不想把这事整得像是遗言,好像拿自己的命去做最后的筹码,尽管时至如今,情况也已经差不了多少了。
“倘若可以,但愿没有那一日。”商时景苦笑着摇了摇头,喃喃自语道,他很快就丢开这些无用的思绪,转而答道,“此物我自有用处,兄长不必担忧。”
巫琅心中暗道:你有甚么可担忧的,倘若要坑害阿镜,也不必等到今日了,我是怕阿镜心中气恼,对你不利。
“双生果此物确有奇效,不过需得留在极阴之地方可发挥用处。”巫琅缓缓道,“更何况,服下此物也需他人护法,为兄并不是信不过你,而是多个帮手,总归是要好些的。”
易剑寒知道是时候轮到自己说话了,便立刻接口道:“巫道友不必挂心,我四海烟涛虽非什么大门大派,但应有的东西却还是不少的。更何况有我在此,道友难道还有什么不放心的么?”他这话刻意说得倨傲了些,倘若巫琅应是,难免要得罪他,如果说不是,自然也有借口拒绝。
哪知巫琅不吃他这套,避而不答,只是微微笑道:“易城主自是剑术绝妙,不过我乃是时镜的兄长,总不至于害他,多我一个护法,总胜过易城主一人独木难支,倘使一帆风顺还好,可到时四海烟涛若出意外,只怕是分身乏术。”他这番话说得合情合理,说得易剑寒哑口无言,只能认命。
“恐怕兄长会等不住。”商时景决定以退为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