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霁雪摇了摇头道:“好了。二哥,我问你,你觉得……商先生这个人怎么样?”
“比老三好。”张霄言简意赅,很快又暴露原型,“我觉得他这人除了有时候怪冷冰冰的以外,什么都挺好的,估计着他跟小杜是一种人,不爱说话爱行动的那种,面冷心热的,不然也不会帮大哥跟你的忙了。”
南霁雪脸上露出点笃定的笑容来,红唇恢复了血色,又有了往日的颜色柔媚,光艳照人:“一个是外冷内热,一个却是外热内冷,你瞧是不是很有意思。”
“两个大男人能有什么意思。”张霄满面不屑,“你当人人都是五弟啊。”
南霁雪目光闪烁,若有所思道:“外冷内热不假,只不过这位商先生的心思可要比北一泓的难猜多了,他这人也不似北一泓那般好看透。”
“怎么好端端的又说起北一泓来了?”
张霄歪着头想:四妹真是越来越神神叨叨了,以后还不得变成白头老神婆。
“不是你先说的吗?”
南霁雪轻轻一笑,结束了这场对话,那张颠倒众生的面容上浮现出玩味。
好戏上场了。
……
巫琅厌倦那个人的把戏,来来回回,纠缠不休,消磨他最后遗留的期待,却又可笑地每每发现自己竟还保留着些许期待。事实就是如此,曾经追求无比的,那种冲昏头脑的期望归于平淡后,慢慢就心生出厌恶来了,偏偏他与那个人捆死在一起,除非死亡,否则即便割肉换血,那人仍是他唯一的血亲。
重见光明对常人而言也许是值得欣喜若狂的事情,可对巫琅而言却并非如此,他这许多年太习惯失去什么,因而显得极是平静,平静的近乎有些不在意。
也许正是因为他的这种平静,才让商时景未曾发觉到什么异常。
小镜湖之中鲜有来人,巧娘与商时景恰是一男一女,并不存在任何错认的可能,巫琅在路上见过正与张霄抢夺酒果的巧娘,两个人吃得迷迷醉醉,站在院子里哈哈大笑,然后摔在地上的重响听得人肉疼,两个人各倒一边,睡得鼾声大作,被互相招呼的十来个鱼奴们举起来,挨个往房间里送。
巧娘正如巫琅所想,只是他见惯了尸山血海,并不觉得女子容貌丑陋有何吓人,至多觉得她的确并不赏心悦目,不过美人常有,他身边围绕过的春花秋月数不胜数,蛇蝎心肠更是不胜例举;巧娘生得是美是丑都与他无关,巫琅也不会因为容貌而影响对巧娘的评价。
他只是觉得先生并非以貌取人之人,不由得心中更为欢喜,也不管此事对他有利还是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