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圣之间相伴已久,虽说谈不上什么深情厚谊,能为彼此两肋插刀,但是多少也有些感情,监兵因一件小事而命陨,孟章君不会反抗主人的任何决定,可是感情是不可自控的存在,难免有些郁郁寡欢。
他喝酒不像是张霄那样天生喜爱美酒,因而饮酒也没有显得那般快活,更多的,反倒是有消愁的意思在内。
巫琅若有所思道:“是一年之前的事了?”
“你怎么知道?”孟章君纳闷道,“你小子离开之后感情去学了算命?还是巫者把毕生的本领都教给了你,不对吧,那时候巫者明显更中意执明些,连执明都没能偷学到点皮毛,你能有这样的运气?”
巫琅缓缓道:“你知道他为什么大发脾气吗?”
“为什么?”
巫琅忍不住叹了口气道:“你还记得我有个三弟吗?”
“记得啊。”孟章君莫名其妙道,“我又不傻,也没老糊涂到这点事儿都记不住,你这三弟不是还跟你散伙了嘛。说起来你也真是,离开之后眼光变得越来越差,跟什么人都能称兄道弟,其他几人我倒是知道些,可你这三弟只是个无名小卒,真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
巫琅微微笑了笑,看起来几乎是有些诡异的讽刺感:“若我说,便是这样一个无名小卒惹得天尊大动肝火,甚至愤怒到失手杀死监兵呢?”
孟章君连片刻犹豫都没有就直接信了,他目瞪口呆道:“你这些年到底都跟什么怪物待在一起啊。”改口改得飞快,商时景甚至都有点没反应过来,他多少有些疑心巫琅是不是说什么孟章君都会信,不过他自己想了想,一想到这种事是尚时镜在背后操作的,也立刻就信了。
做人做到尚时镜这个份上,真不知道算是一种成功,还是一种失败。
“等等。”孟章君的警惕心终于成功上线,他狐疑的看了巫琅几眼,若有所思道,“你小子每次坦率一点就意味着我要倒大霉,这次把话说得这么干脆利索,你老实说吧,是不是有什么事情要麻烦我?”
无论多少次,巫琅都忍不住赞叹老友毫无用处的直觉跟危机感。
所以他也就直截了当的承认了:“不错。”
虽说多少已经有点心理准备了,不过孟章君还是被前同事兼同伙的厚颜无耻吓到了,他沉默了片刻,约莫是意识到能挑战自己底线的麻烦鬼已经不多了,他最终只是微微叹了口气道:“先说好,我在南蛮可说不上话,接下来还要去救造梦生,你要是想插手南蛮的事,我是没办法,除非是不……见鬼,你想去找玉泽!”
巫琅微微一笑道:“需要我为你的推论喝彩鼓掌吗?”
“不必。”孟章君嫌弃道,“我会怀疑自己大限将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