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时景突兀的想起孟章君说起过不死之地附近有个奇怪的少年出现,却不知道眼前这虞忘归是真是假,到底是幻境根据自己的思维虚拟出来的,亦或者是的确运气好到撞见了虞忘归本人。说起来,他的确很久没有见到过虞忘归了,不过如今的自己对于虞忘归而言,想来也是素昧平生。
与此同时,虞忘归也握紧了手中的阴阳极石,略有些迟疑的看向对面二人,双石之中忽然传出声音:“小归,你怎么了?”
“前辈,我遇见了一位熟人。”虞忘归略见迟疑,他想了想又道,“我们此行遇到的幻象数不胜数,巫前辈虽有可能是假,可是他身旁那人我并不认识,这面貌全然陌生,之前我们二人已经见到许多假相,幻境再是真实也难以做到杜撰虚无之人与相识之人的关系,所以我想此人应当的确就是巫前辈本人。”
“不错。”
阴阳极石之中传出赞许之声,竟是个男子声音,那男音温声道:“幻境多为虚假,鲜少有主人能将这么多人扯入同一个虚幻之地之中。造梦生的确厉害,你之前所见许多不相识的幻影皆出自沉溺幻境之中的那些人他们所有的记忆,可任是通天也绝无可能凭空捏造一段关系,眼下不知他们真假,不妨上前询问,倘若无亲无故,那许是幻象,可要是亲朋好友,便可结伴同行。”
虞忘归瞧了瞧两人亲密无间的模样,定下心神道:“那人看起来是巫前辈的道侣,我想必然不是虚假,我那时与巫前辈相见,只知他有五位结义金兰,若是幻境想要蒙骗于我,也应当是六人在此。”
少年郎定了定心神,迈出层层雾气,往二人方向走去。
…………
孟章君的造访来得匆忙,大氅卷起风雪,他匆匆忙忙的抹了把脸,望进两泉深潭之中。
“你回来了?”
尚时镜让小童将孟章君脱下的衣物放好,自己则往前带路,满面焦急道:“天寒露重,快进来喝杯热茶去去寒气,路上打探到消息了吗?南将军何以此刻回宫,凶兽之事是否出了什么岔子?”
他一手安排的局,他精心落下的子,可这时装模作样询问起事情经过来,连半点窘迫尴尬都不曾见到。
“是啊,不知道那小子又出了什么毛病,不过玉泽这几年来的确越来越老实了,他与玉泽心意相通,这借口骗了十余年,难怪再也按捺不住,早些年还能蒙混过关,眼下却是不成了。”孟章君忍不住啧了一声,他仔仔细细打量了下自己这位友人,忍不住又道,“这些时日不太平,你自己也小心些。”
孟章君看了又看,想起造梦生的遭遇,粗眉皱成了扫帚,他将热茶端起浅饮了一杯,不由得长叹了口气。
新王虽有君王的气度,但在一些陈年往事上却总是难以释怀,当初自己这位迂腐温雅的友人也被卷入了其中,如今造梦生出事,他实在有些担心清算旧账时会波及这痴人。
尚时镜从容接受这份好意,含笑道:“我明白,对了,何以不见你的朋友?”
“他们还有要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