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一的理由,就是易剑寒很确定,商时景根本不可能造成那样的麻烦。
有意思。
南霁雪的指尖流连的抚摸着自己的脸颊,若有所思的微笑起来。
这位商道友在其中,究竟是扮演了什么角色?
这个似是而非的溟水玉身份,他是心知肚明,还是被蒙在鼓中,他的毫不知情到底是伪装亦或是真实?
若说易剑寒只想拿这位商道友做掩人耳目的棋子,那未免不公,他的关怀是真,信任是真,甚至愿意将四海烟涛的安危系于一人之手,可见他与这位商道友显然关系非同一般,寻常的虚情假意可不至于做到这种地步。
若是两人共谋……
那么这般好戏,到底是做给谁看,真正的溟水玉又会藏在哪里?
巫琅未必想不到这些事,只不过他如今一门心思牵挂在另一个人的身上,即便想到了,只怕也不会觉得有什么。南霁雪虽然功于心计,但到底在心狠手辣这方面略逊于尚时镜一筹,她看了看巫琅,忍不住轻声叹气:既然大哥喜欢,那自己便也做个聋子算了,只要他不叫大哥伤心难过,其他的又有什么打紧。
盈月逗了会小婴儿,又摇了摇他的小摇篮,拿起铃铛晃了晃,小声嘀咕道:“主人啊主人,你可千万不要变成尚先生那样的坏孩子,难怪城主不愿意跟他做朋友,反倒跟另一个人做朋友,原来他送小虫子给盈月是不怀好意的,小主人虽然是被他带回来的,但是绝不可以变成他那样的人。”
婴儿大概是觉得她的模样很滑稽,咯咯直笑,小胳膊小腿的胡乱挣扎着,然后“呀”了一声,含含糊糊的叫道:“丫丫。”
“是月月。”盈月捧着脸,满心欢喜的看着小主人,又玩起了其他的玩具来。
南霁雪并未留心她的话,只当小姑娘跟娃娃玩闹,加上对方格外小心,便也没多在意。
商时景身体里的寒气重新聚拢封印,已经是半个月后的事了,不光他重新苏醒,连带着虞忘归也带着詹知息从南蛮赶回。
詹知息的疯病时好时坏,像个成了精的麻烦,虞忘归一路饱受摧残,有时候睡到半宿,忽然被喊起来问话,问得又大多是些他所不知道的情爱问题,一言不合就开打。比易剑寒痛扁他,训练他学习《杀谱》更甚,虞忘归在一路上偶然回想起当初自己所以为的不堪过往,居然忍不住觉得易剑寒是个好人。
他一定是被詹知息打坏了脑子。
说归说,詹知息与他的切磋的确叫虞忘归受益良多,更何况他安静下来的时候,又是个极佳的谈话对象,阴阳极石在他手中,虞忘归也不得不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