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琅轻声道:“那我背你。”
这下他真的是个土财主了。
于是商时景就飘了起来,他觉得自己大概是在一团棉花上,可沉沉压下去的胳膊隔着衣服摸到了男人紧绷的肌肉,他们轻而易举的跨越了吵架的恋人存在的安全距离,出门时巫琅甚至把易剑寒的门带上了,醉醺醺的肥鲸在里头大着舌头道谢,然后一头砸在桌子上,发出让桌子肉痛的声音。
巫琅很热,像是一团火,商时景暗骂见鬼,他猜巫琅一定是全部听到了。
这个过往曾经杀人如麻的陵光君最擅长听墙角,不管商时景跟谁在说悄悄话,更别提这次他们都算不上讲悄悄话,指不定南霁雪就跑去告密了。
理智告诉商时景,南霁雪不会跟个被欺负的小姑娘一样去告密,然而他完全没克制住自己此刻对这个女人的恶意。
他在被酒精麻痹的脑海里想了一大堆自己的下场,没想到分手。
然后巫琅把他放在了另一团棉花里,大概是藏了钢板的棉花,商时景陷入被子里觉得底下实在有点硬。
被褥铺得很薄。
巫琅耐心的帮他脱去鞋袜,拉过被子罩着商时景,然后坐在了他身边,影子投落下来,被烛火衬得像是巨大的怪物。
商时景的脸不算特别红,酒意像是桃粉色的胭脂,染在他的脸上,巫琅没怎么跟他喝过酒,起码没有喝到这个程度,可曾经完完全全的占据过这个人,因此觉得此刻分外陌生。酒香味很浓,四海烟涛的琼浆玉液带着点果味,让商时景整个人闻起来都有点甜香,对方并未完全的醉死过去,他的手背覆在脸上,似是不想看见巫琅。
巫琅并没有怪责南霁雪,写惯了春花秋月的女人不能置信商时景竟然会如此一时意气,看着兄长时悲伤而惊怕,她以为自己铸成了大错,可巫琅却清清楚楚,那并非是一时意气,一时意气是可以挽回的,可商时景不会,他说什么就是什么,在他心中,自己只不过当真没有那么重要。
事实就是事实,早晚揭露,都是一样的,算不上犯错。
巫琅早已过了小时候会大喊大叫的年纪了,他只是沉默的坐在床榻边,在一切尚未结束之前,努力索求更多一些,自然,他可以做得更过分,然而这一段情谊也会结束的更快。
“你想清楚了吗?”沙哑的声音伴随着酒气一同逸出。
商时景的脸遮掩在手掌之下,他昏昏沉沉的,像是浑身发软,好似连平日里的锐利都随之软化了些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