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未曾骗过他。”商时景平静道。
易剑寒听得茫然,詹知息却听了个明明白白,他沉默多时,方才说道:“他当真能……活过来?你没有骗我?我又凭什么要相信你……”
“信不信在你。”商时景说道。
“你要什么?”詹知息疲惫的闭上双眼,轻声道,“阴阳极石,对吗?”
商时景无声的点了点头。
詹知息苦笑道:“他……罢了,我便当他没有醒来,若是醒来,他怎么忍心不与我说一句话;可我偏又清清楚楚的知道,他是忍心的。”
一黑一白两颗灵石忽然从空中浮现而出,灵气氤氲,青雾缭绕,易剑寒曾受他半师之恩,忍不住低声道:“你当真舍得?”
“本是我要堕这红尘苦海,何必累他。”
詹知息黯然道。
商时景却只是伸手夺过两颗灵石,平静点头道:“事成之日,我会告知你,可你切不可忘今日之誓。”
詹知息脸上隐约显出怒意来,然而仍是屈辱的点了点头,应下了。
得到许诺的商时景毫不犹豫,转身就走,易剑寒本以为这件事要麻烦的多,没想到这么快就解决了,不由得有些傻眼,怔了怔,还是停下了脚步,转头看向了詹知息。他到底内壳里还是二十来岁的年轻人,还未曾来得及在扛起重担之前轻松享受人间爱恨,便也不太懂情爱的滋味,下意识问道:“你真的愿意这般牺牲?”
詹知息却只是转过身去,似古井无波:“自他离去,日日于我都是长宵,答不答应,又有什么分明。”
易剑寒听在耳中,颇不是滋味,他按着原先说好的,去虞忘归那取来建木,虞忘归反倒比詹知息难缠,非要问个清楚,易剑寒只好推说是拿来救一人的性命,这才罢休。
三样东西都已到齐,易剑寒到底记挂着詹知息,便不由得对商时景说道:“如果今天换做是你,不觉得这话太残忍了吗?”
“凭良心说,我当然没有像詹知息对北一泓那般对巫琅深情,纵然之后出了什么感情纠葛,我也确定自己绝对是掉头就走,绝不拖泥带水。”商时景打量着浮在空中的阴阳极石与建木,皱眉道,“我的确比不上詹知息痴情,可是你别忘了,我与巫琅是两情相悦,可詹知息从来都是一厢情愿。”
易剑寒一噎,缓缓道:“那……北一泓也不见得就不喜欢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