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个地方不光偏僻,还有些许荒凉,人并不算是很多,看到一些显然并非同路的人涌入一栋略显得破旧的建筑之中时,巫琅揣测大概这就是客栈了。他身上的确带有银钱跟银票,可是瞧那些凡人付钱的模样,好像并不相同。
而且除了钱之外,还有路引。
他可没有此地的路引。
这里的人怎会这般奇怪,出入城需路引也就罢了,怎么住客栈也要,那路引还奇形怪状的,这能盖几个印章?
巫琅的头越来越痛,他使劲晃了晃脑袋,避开大门,从后方绕去,尽管不知道为何这些凡人要在每一层的墙壁上按照窗户装个巨大的铁皮箱子,不过倒是方便了他此刻行动。
这间客栈外头看着不大,事实上却的确不小,有许多房间,巫琅找了一处黑暗无光的空房间,他看了许久,也未见半根蜡烛,翻箱倒柜了一会儿,才翻到一袋子极小的红烛,却也没个烛台,他稍稍一皱眉,硬生生用食指将柜子按出了一个洞来,好整以暇的把红烛塞进去,屈指微弹,便燃起火焰来。
火光叫昏昏沉沉的巫琅多少舒服些了,这房间里还有个小房间,他举起蜡烛打开门一瞧,正看见自己的脸,不由得怔了怔,倒没想到这破旧客栈还别有洞天,竟有这般手艺,此处也没有烛台,巫琅四下看了看,将蜡烛放进了唯一的器皿之中。
镜子底下摆着一堆袋子,巫琅一蹙眉,将每个一一撕开检查。有几个袋子是相同的,倒出来粘腻无比,还透着作呕的香气,不过无毒;还有个品质极差的琉璃杯子跟一把小刷;再来是个缤纷无比的包装袋,里头也有粘液,并不算香,滑出来一个极有弹性的圆环。
至于其他的东西,他也看不出有什么用处。
这间客栈真是莫名其妙。
巫琅打量着此处所有的东西,他对机关虽然也有研究,但此刻并不是良机,他头痛欲裂,将衣裳脱去挂在了墙壁上悬挂的黑盒子上,只身倒在了床铺上。
脑袋一阵接一阵的沉重,巫琅摸着自己滚烫的额头,迷迷糊糊之中想道:我好似感染了风寒。
一个修士竟会感染风寒,听起来都觉得可笑。
第二日清晨,巫琅听见了廊外传来他人说话的声音,不知道是否这清晨来了住客,他的脑袋仍在嗡鸣,不过刻不容缓,便将已经干得差不多的外衣披上,这时仍觉得眩晕,跌跌撞撞的翻过窗户一跃而下,很快就消失在了枯草之中。
于飞惊正坐在动车上看平板上下载的视频,不知道前面发生了什么变故,快要到站的时候忽然临时停车,他漫不经心的往窗外一瞥,忽然看见了道熟悉的人影,一句“卧槽”脱口而出,“唰”的一下站起身来,引得身旁的乘客面面相觑,疑惑的看向他,大概是以为于飞惊要出去上厕所,就翻起了放东西的架子板,打算让于飞惊过去。
结果他又一屁股坐了下来,目瞪口呆的把脸挤在了窗户上,瞪着眼睛看着那条忽然消失的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