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就是景霆瑞的态度了,他那么顾着大燕、顾着皇兄的面子,怎么会对乌斯曼如此无礼的悔婚无动于衷,依照景霆瑞的脾气,应该直接带兵开打才对。
所以乌斯曼八成又是在演戏,而景霆瑞就是他这出戏里最大的马脚!
炎原先还以为要暴揍景霆瑞一顿,才能从他嘴里撬出秘密,但没想自己才开口,景霆瑞就如同竹筒倒豆子般,统统“招”了。
什么乌斯曼要保护西凉,消灭“赤焰之火”,什么乌鸦星座就剩一颗星……还有乌斯曼做了最坏打算,怕他不能救下西凉,那王后和孩子就没了生路,才想到利用丹尔曼的事,演出一场“负心汉”的戏码……
炎听完,愣了好久,又狠揍了景霆瑞一拳,这才哭出声来。
痛哭过后,炎想要直接折返,但看着襁褓中酣睡的煜儿,又不敢拿他冒险,思量再三后,决定把儿子送到大燕边境,再折返回丹炀。
只是这一路上带着奶娃实在走不快,这都半年才勉强到西凉与大燕的接壤之地,炎心里焦急万分,恨不得插翅飞走。
“吁!”忽地,马车突然停下。
煜儿载在景霆瑞的肩头,小鼻子大概撞疼了,哇哇哭起来。
“这是怎么了?”炎有些恼,一边拍着儿子的脊背,一边问外边道。
车帘掀起,是沈方宇。
“殿下,是、是……”沈方宇激动得满面通红,他也晒黑不少,这一激动就更显深色了。
“不会在这里还有沙匪出没吧?”这路上他们遇到过几次匪徒,全都拿下了。
“不——是、是皇上!皇上在这儿!”沈方宇抹了一把脸上的热汗,终于把话说出来了。
“什么?!皇兄!”
“卿儿?!”两人惊得齐齐起身,倒把煜儿的哭声给止住了。
炎第一个跳下马车,前面就是大燕的国境,景霆瑞先前便驻扎在这练兵,此时岗哨上站着大燕精兵,旗帜飒飒,很是威武霸气。
哨岗立在一座山坡前,皇帝专属的金黄仪仗布满山岗。
“是卿儿!”景霆瑞抱着煜儿迈下马车,“他竟然来这里等我们。”
“把马给我。”炎直接借过一旁侍卫的马,飞身而上后直奔皇兄的仪仗而去。
“这小子。”景霆瑞啧一声,抱着丹煜坐回车上,下令马车快些跟上。
不一会儿,炎就已经飞奔到爱卿的面前。爱卿穿着明黄龙袍,站在山岗上翘首而望,见到炎朝他飞驰而来时,激动得热泪盈眶。
“炎儿!”爱卿急切地伸出手。
“皇兄!”炎一把握住爱卿的手,两人相视一眼后,紧紧相拥在一起。
周围的侍卫统统跪下,还齐齐喊道:“卑职等恭迎永和亲王归来!”
“皇兄……臣弟……”炎直掉眼泪,“臣弟对不起您。”
“从小朕都是哭包,怎么今日轮到你掉泪了?”爱卿轻轻擦拭炎的面颊,“不哭,朕知道你受委屈了。”
“不,臣弟没有受委屈,”炎深深吸气道,“是臣弟让您操心了才是,竟还跑到这样的荒山僻壤之地……”
“瑞瑞一早就捎信给朕说,西凉有变,你可能要回来,朕实在坐不住,便让父王和爹爹暂理朝政……炎儿,你瘦了,我就没见你这么瘦过……”
爱卿一边说,一边眼泪哗哗地掉。
“皇兄,你别担心,我身子好着呢。”炎心疼地看着爱卿,“我原以为来到西凉,可以为您和父皇、爹爹探寻巫雀族起源,结果……除去零星的线索,我什么都没找到,也没能追溯本源。”
“傻炎儿,”爱卿轻抚着炎的脸颊道,“或许巫雀族的先祖是有在西凉生活过,但这不重要,这都已经成为了过去,重要的是未来。在未来,我们巫雀族一定会世世代代传承下去,你就放心吧。”
“皇上说得对。”不等炎表态,景霆瑞就插话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