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娘隐藏在面纱下的脸,微微一震,眼神复杂,似乎意外,却又在意料之中,另外还带着点点的疑惑不解:既然放开了她,为何不放开纪渲?
皇甫玦毫不意外地点点头:“就知道你会这么做。不过,还好你没有昏头,要是你将纪渲从上面清除的话,我铁定跟你翻脸。”
从名单上剔除纪月的名字,是夜郎表现自己“当家做主”权利的时候,也是他对南宫凌风的一份交代,但是纪渲的名字却不能轻易剔除。他是死士的核心,对夜郎这个刚刚接任东财神而言,又恰巧是夜郎的“爹爹”他的存在是非常有必要的。如果夜郎因为感情而连这点都认识不到,别说是皇甫玦跟他翻脸,他自己也会觉得脸面无光。
“月娘,你回京师去吧!”既然将纪月的名字从名单上面剔除出来,夜郎肯定不会用命令的语气,但是他知道他的话,月娘也不会置之不理。毕竟除开这层关系,他们之间还有南宫凌风牵挂着。
从现实的关系来讲,京师的事情,她不能置之不理。而现在,京师那边也的确需要一个坐镇的人,月娘无异于是最好的人选。
老实说,亲情的羁绊远比主仆的约束来得更深更沉。
月娘明白了他的意思,眼光在不远处的南宫清雅身上转了一圈,然后点点头,慢慢地退走了。
无论是她还是南宫清雅,还是她的孩子南宫凌风,都欠了南宫王府那些人太多太多,夜郎的安排,对她还是对南宫清雅,亦或是对南宫凌风,都是最好的。同时也给了她一个报恩的机会。而有南宫清雅在这边,她也可以放心在京师做事。
月娘刚刚退下,皇甫玦就大大地打了一个哈欠,轻轻拍拍自己的脸颊,说道:“时候不早了,我也得出发了,现在我是无官一身轻,夜郎,你可要好好干。这些财产都是自家的。可不要挥霍光了。”
“谢谢义父!”夜郎深深地对着皇甫玦鞠躬,没有皇甫玦的雪中送炭,他们现在的处境,实在是难以有转圜的余地。
这此,皇甫玦没有在嘲笑夜郎的不干脆,他感性地挥挥手,告别了夜郎,转身的时候,不免嘀咕:怎么搞得像生离死别一样?他可还好好地活着呢!
等现场只剩下夜郎与南宫清雅的时候,夜郎才不紧不慢地说道:“爹爹,我可要下命令了。”
南宫清雅淡淡地望着他,眼眸之中不带一丝的感情,现在在他的眼中,夜郎不在是以前的那个夜郎,而是他的主人,从小受到的训练,让他从骨子里习惯了在不同的人面前扮演不同的角色。这一切的出发点,只是因为主人的命令。
不过,他保持得很好的面部表情最终还是因为夜郎的“命令”而功亏一篑,他无论如何也想不到夜郎会说出这样的命令内容,呆愕了半晌,只看到了夜郎扬长而去的背影。
天亮的时候,在众人的期盼眼光之中,夜郎终于回来了。只是在他的身后,没有跟着一起离开的南宫清雅。
云殇最先跑到夜郎的身边,左右张望一番,才急急问道:“夜郎,清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