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皇上舅舅说了,如果父王和哥哥谁也不同我回京的话,他无法相信容王府的诚意,到时候南川府重兵集结,战争一触即发。”容季笑的灿若幼童。
“你以为我会怕那些朝廷派来的兵卒?”容熙轻蔑一笑,他的南川军都是在战火中洗礼过来的,对付那些朝廷里没上过战场,终日庸碌的小卒子,结果可想而知。
“朝廷的那些庸碌之才自然是比不过父王的兵强马壮,但舅舅也说了,战争是在南川府,不管最后谁胜谁负,最后受难的一定是南川一府的百姓。”
南宫秋湖,你疯了吗?这样做最后固然有我的南川一府的百姓受苦,可是你却拿自己的江山在赌,赌我不会执意出兵,赌南绍不会趁机出兵入侵大宁边境。
一边是自己最珍爱的孩子,一边是容家世代守护的南川一府之地的百姓,甚至是大宁整个的南部疆域,对天下来说,孰轻孰重,自然是一目了然,但对于他来说,真的是难以抉择,如果有可能他多想卸下这责任,带着小槿和萱萱远走他乡,再不入这是非之地,可是现在,他自己的安危可以不顾,甚至是整个容家的安危他也可以不顾,但是这千千万万即将陷入战火中百姓的安危他如何不顾。
可是让他把小槿交出去,他做不到。
秋湖啊,秋湖,终究这么一日你把逼到了悬崖的边上。
“父王,让我去京城吧!”容槿来之前已经洗漱过,昨日的戎装已经换去,一身湖蓝色锦袍掩盖了一夜未睡的疲惫,阳光下走来的少年端的是灼灼如玉。
“夜一呢?”容熙的语气是暴风雨来临前压抑窒息的宁静。夜一竟然敢违抗他的命令,没有将小槿送出王府。
“父王,这是我自己的选择。”在外面他已经什么都听见了,父王的迟迟不肯退让,已经给他莫大的安慰,这个养育了自己十七年的男人,真的是用尽了生命中不多的热情来疼爱他,在他的心里竟然把他和天下的百姓放在了同一个天平上,他还有什么可抱怨的吗?
“既然小槿同意,我们就准备即刻启程吧。”当他听到容季的最后一句话时,他已经忍不住惊得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皇上,你这是在把容熙往绝路上逼,这是让你们之间再也没有转圜的余地。不管容熙最后选择是什么,你们之间将很难再出现转机,皇上,你该知道的,容熙此生最恨人胁迫,你却非要拿刀往他最痛的地方扎。再这样下去,他都不知道会演变成什么局势了。好在容槿自己同意去京城,这已经是现在一触即发的局势中最好的解决办法了。
“小槿,不准去。”擦身而过,容熙扣住他的手腕。
“父王,现在只有我去京城才能换来事情的一丝转机,况且我去京城不一定会怎样,我既然是牵制您的人质,他们便不会对我怎样,以后的事情我们可以以后再做决断。”
“不行,不准去。”他不会让自己的孩子陷在那样尴尬的境地。
容季看到这一幕,嘴角冰凌子般的笑意越来越大,同样的两个儿子待遇可真是天差地别啊。
“我说容熙……”苏远平试图开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