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侧这人摆摆手,说道:“算了,别说郑家了,咱们起码比云家好吧,你们还记得当初云青川刚来京城的时候吗?那是怎样的气派,银子花的水一样,眼睛都不眨的,再看看现在,几辈子的基业算是毁在他手里了。想翻身,难哦,再说云青川吧,肃州那种荒蛮之地,那些山匪是好惹的吗?看着个模样周正的,不论男女都不放过,以云青川那身皮肉,我看进得去出不来,说句造孽的话,还不如当初死了算了,起码有个尸骨。在沦落到那种地方死了就死了,山里一扔,连个尸骨都没处找。”
“云家和这郑家听说还是姻亲呢,遇上事情,比兔子躲地还快。”
“人情薄如纸,这世道顾念旧情分的还有几个啊,大家都懂得明哲保身,不落井下石就算是不错的了。”这个话题说起来伤感,他们多谈论也无益,东侧这人岔开话:“不说这个了,咱继续说皇上大婚,没想到咱们皇上还是个有情人,等了西陵公主这么些年,至今才大婚,真是不容易。”
“听说西陵公主是个绝色美人,让皇上一直念念不忘。”
“不光是个美人啊,你是没见那日西陵陪嫁过来的嫁妆,车马堵得整个前门大街水泄不通,我看着得有十好几里路呢,你想想多少东西吧。”
“十好几里路,那得多少东西啊,西陵好大的手笔。”
“人家毕竟是嫡出的公主,嫁过来又是做皇后的,不体面怎么行?”
“那倒也是。”
三个人又谈论半晌,临近午时,酒楼里人多了起来,他们便停了下来了,各自收起自己那份契约书,重新点了菜,和旁人一样,说一些无关紧要的小事情。
窗边那桌上也新来了两个年轻人,那两人刚坐下,就听旁边的一个孩子笑起来:“小莫叔叔,你买了好多东西啊。”
“少爷,这是清风斋新出炉的桃花饼,我排了很长的队才买到,热乎乎的,你和小少爷快尝尝。”
“恩,你们也吃,我点的菜也快上来了,吃完饭,我们去游湖。”
这一桌正是出门游玩的容槿一行人。
“爹爹,那湖有咱家的鱼塘大吗?”行止将嘴里的饼咽下去,容槿喂了一点水给他。
“比那个大多了。你见到就知道了。”
容槿他们的午饭还没吃完,就听前门大街上一阵喧闹,接着一大队禁卫军急速地开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