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段岁月里,我的牛生了小牛,不过还没有生小小牛。牛群成了一个庞大的族群。
我不得不杀掉一些来维持平衡。我们终于过上了有肉吃的生活。以前最多喝牛奶而已。
幸好营养跟上了。小孩儿长得结结实实的,眉眼也展开了,估计到武林去,又是一排得上号的美男子。
这两年,我开始教他剑法。
其实我最擅长的是刀法。可是他非要学什么缙云剑法,他身上带着那本破剑谱,一有空就拿出来看。
用刀多好,学什么剑?死样子!
但他就是这里倔得要死,我把他揍成了猪头,还让他跪在外面三天不吃不喝,差点儿死掉,但他就是不松口。我实在没办法,只能依了他。
我不管他,让他自己学去。
可是他一小孩儿,根本就不懂什么。有时候急得扒耳搔腮,模样挺有趣儿的。我就在一边或者躺着或者半躺着看他。
他跟我倔了好久,最后还是不得不来找我讲给他听。
这时候我就是最享受的时候了,什么事情一吩咐下去,保管马上做好,一点儿也不会对着我干。
我们住在山洞里,做着活生生的山顶洞人。但是这么多年,那孩子还是讲究得很,打扫得干干净净,收拾得整整齐齐。我很乐意。
名师出高徒,在我这样的名师下,小孩儿自然成了高徒。举着剑穿着衣服的样子还挺翩翩公子的。
为什么一定要加一个穿着衣服呢?那是因为他逃到这里的时候全身上下就只有一套衣服。我们这里有了无人烟,我的衣服又不多,所以,他经常是裸着半身。
就我们两个人,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开始他不习惯,后来就习惯了。
只是又有了新的问题出现——他开始逃跑了。大约是两年前,他练成了缙云剑法,大吵大嚷着要去报仇。结果被我暴打一顿扔在山洞外面让他好好反省。
过了一天,我发现他不在,连忙追了出去,才发现他已经跑了大约几百里远。我当然逮着他,将他拎了回来,一气之下还差点儿把他的腿都打断了。结果还是我照顾了他好久,可是他一副死样子,更确切的说法,是恨。
那次估计下手狠了,我照顾了他整整半个月才好起来。
可是这人好了伤疤忘了痛,过了不久,又跑了。
第二次下手分寸些,他受的是皮肉伤。可是他越来越恨我。经常在某个角落或者趁我不注意瞪着我,一脸扭曲的,像是便秘。我都知道,但我装着不知道。
再后来,他就老老实实地呆着了。
其实我是为他好,他在我手下还走不过十招,以他那种水平,又和我两个人在一起没见过什么人情世故,出去也是别人的下酒菜,除非武功出类拔萃,什么阴谋诡计在他面前都无用的情况下,我才敢放他出去。否则,我辛辛苦苦养了他几年,出去就被人宰了,我面子也挂不住啊。
真是不懂高人心啊……
这天我就站在一块岩石上做高人状,看他在下面练剑。
突然间,那小孩儿就倒在地上浑身抽搐。我一惊,连忙跳了下去。一探他的脉息,脉象紊乱不堪,有入魔之相。
“怎么回事?”
好好的,怎么会入魔?
而且,居然还有一股奇怪的脉息在搅动,这股脉息非常暴躁,没有深厚的内力,很难压抑住。但是凭我的经验,这股内息很强大,当他练成的时候,就是我也必然败在他手下。
他在练别的心法。
这是我很快得出的结论。
我非常吃惊,我教他不管是心法还是招式,都非常小心,不会出错,这里又荒无人烟,他怎么会有别的心法?
难道是自创的?那也太天才了吧?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