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ooooooooooooooo
时间回归此刻,禾后寒几欲发疯,他一字一顿地道:“你、简、直、昏、庸!”
此话一出,他心里一抖,有点不可思议自己怎么会脱口而出这等大逆不道的话,他立刻后悔。但紧接着他脑海里又浮现出他妹妹那段痛苦的日子……更想到从此他们母子再不可团聚,这种悲怆让禾后寒一时悲愤难忍。
接着他突然意识到明桥——太子,是他血缘上的至亲,是他的亲侄子,他的亲侄子做了太子——他眼前蓦地一黑,他会被这一道血脉关系拴在皇宫里,拴在朝廷中,只要他放不下亲情,便永远无法挣脱。
崇渊不再看他,抱着明桥出了门,交给外边等待着的宫人,交待道:“好好送到德妃那去。”说罢他将门合上,转身直视着禾后寒。
崇渊的眼神看不出喜怒,半晌,他缓缓开口反问道:“你说朕昏庸?”
禾后寒猛然一惊,被崇渊盯着看,一时竟不敢接话。
崇渊道:“昏着,糊涂不辨是非也;庸者,笨拙少智慧也。朕自知夺臣妹稚子为不仁,但朕封他为太子,给他荣华富贵,给他尊贵给他地位……朕自认功过相抵,并非昏也;朕喜爱你,朕想要你,但你却不喜龙阳。其实朕有千般手段万般手法……”说到儿,崇渊略顿一顿,看着禾后寒,低声道:“但朕另想了个办法,这个办法能让你永远在朕身边呆着,看着朕,听朕的话……这个办法不会伤害你,甚至给予你想象不到的权力……朕以为这并非庸也。”
禾后寒半晌无语,心中不知是何滋味,崇渊的眼神现在放的有些柔软,少了许多锐利和洞视不那么强势,让他看起来总算像个十六岁的少年了。
禾后寒定了定心神,开口道:“皇上说得漂亮,却将微臣的亲侄子拴在太子这位置上……他就如同皇上您当年一般处境,在宫中势单力薄,若无大臣拥护,不知多快就要被人害死!”
崇渊突然笑了,道:“但若你一直帮着他,他就可以一直做他的储君。”
禾后寒强抑心神震颤,道:“您才是皇帝!”
崇渊一步上前,搂住禾后寒,贴在他耳边道:“天下都是朕的,朕想给谁就给谁。”他的手臂用力之大几乎要把禾后寒嵌入骨血,脸颊的渴望的温度好像要把人融化。
禾后寒浑身忍不住的阵阵战栗,他从崇渊怀里挣出来,眼神里的东西又乱又杂,这让他看起来大不同往日,他一句话也没说,只拿着这样的眼神看着崇渊,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丞相有何忍(全)
安正四年的冬天突然就到了,昨日还是秋高气爽,翌日就好似被抽走了最后一丝热气,所有的地砖墙壁都变得冷冰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