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其中之一的暗卫打了个手势,两人迅速隐蔽到角落。
屋内屋外,一切如旧。
夕阳西下的时候,落日余晖从窗口斜斜地铺满了地面,桌椅,床铺,也漫及禾后寒□的肌肤,那让他好像披上了一件暮光做的绸缎。
禾后寒侧躺着,急促地呼吸着,江盛两条胳膊环抱过他,眼睛微眯着享受着云雨过后的余韵,他把脸埋在禾后寒散开的发丝里,一边磨蹭着他的肩颈,这个动作让两人之间看起来亲密得很,就像一对儿情投意合的恋人。
禾后寒显然不是这么想的,他歇了一会儿,觉得缓过了那阵头晕目眩,就慢慢撑着床头坐了起来,他这么一动,就让江盛埋在他身体里不愿拔出的【ブ】滑了出来,那感觉很不舒服,禾后寒不禁动作一滞……那种他熟悉到深恶痛疾的感觉。他伸手摸了一把……粘稠的白浊,禾后寒眉头一跳,强忍住了甩手的冲动,站了起来。
江盛躺在床上看着他瘦削的后背,那上边还留着斑斑痕痕的红紫,新鲜的明晃晃的,都是他留下的印记。江盛的桃花眼向来多情,盛满笑意,此刻却隐晦而深沉,好像把许多情绪调和在了一起,反倒看不出什么。
禾后寒也一言不发,透出一种疏离来,全无之前的顺从模样。
两人之间明明片刻之前还身体相连,共赴云雨,此刻却仿若心知肚明般透着一股沉默。
禾后寒一件一件把衣服穿上,等他收拾利索,衣冠整齐了,才回过身来,正好对上江盛不错眼珠的凝视,两人无言对视了一会儿,只听禾后寒平静地道:“你是明白人,我不必多说,你尽快离开京城罢。”
江盛听了这话,眼神里就慢慢扯出一丝痛楚来,可他只是抿着嘴角,一言不发。
禾后寒看着江盛,那生着一双桃花眼的男人只披了件亵衣坐于床边,小腿□在外,没了一身鲜艳夸张的外衣渲染的风流浮华,那充满力量与压迫感的身体线条就格外突出,禾后寒站在他面前,欲言又止,半晌才开口,却只吐出一个字:“你?”
江盛嗤笑道:“你这时却吞吐起来了。”继而又叹道:“自门外那两人出现的一刻起,在下心中便已了然。”
禾后寒听他说完,又问道:“你难道不怕?”他这时心中绝不如面上那般冷静,那两名暗卫到了不止一时片刻,他知道那两暗卫不可能在江盛眼皮子底下瞒天过海……这人在那般情况下还只做未知,一心顺着他……
江盛微微摇了摇头,道:“在下既然还坐在这儿,你为何还不懂?”说着抬头看着禾后寒,慢慢露出一个苦笑来,道:“在下等了三年,好不容易等来了这个机会,哪怕你只是利用在下,在下也甘之如饴。”
这句话一瞬间让禾后寒愣了一下,他的表情终于显出一点除了冷静以外的东西,可他仍是不懂,不懂这人为何这样做,是什么让他如此勇敢无畏,是什么让他委曲求全,又是什么让他三年如一日锲而不舍,若说是感情,可他们既非患难与共,也非情投意合,哪来什么坚贞的感情?
禾后寒想不通江盛的心思,但心里仍是被狠狠揉了一下,江盛这样的话让他想起了他师兄荣嘉禄,那种一味付出的珍视,是做不来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