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繁华又与京城的大气不同,连一个小小酒肆的招牌上也雕了蝶戏团花,大街小巷,打眼一看,细腻精致感油然而生。
禾后寒知道江飞雪心思野了,她不断在马背上左摇右晃,恨不得立刻下去仔细看个够。
他却只觉这一路过来有些过于疲惫,心道体力到底是不如三年前了,便打算顺着江飞雪,赶紧找家客栈落脚。
客栈老板虽是笑着,但总带着无所谓的味道,出口的话也是一般随意:“没地儿了,客官您换家店吧啊。”
禾后寒摸出一块碎银,摊在手里,又问了一遍:“可有两间上房?”
那掌柜眼睛先是一亮,继而又不甘心地道:“客官,我倒是真想有,可您瞧瞧这满堂的人。您肯定也是来参加武林大会的,您心里清楚,这人真是多啊!”
禾后寒心中有点犯愁,这么一家小小的开在城边儿的,离着闹市还有些远的客栈都挤满了人……别处岂不是更没地方。
他只好领着江飞雪出来,另找了一家酒楼,要了饭菜,一边慢慢地吃一边歇着。
可惜武林大会不在灵盘镇举办,若是在那儿,便可去惊流门借住。
禾后寒心中一喜……武林大会这样的江湖盛事,惊流门这样的世家怎会缺席?
江飞雪本来吃相就不太好,总怕有人跟她抢似的,吃得又快又多,这会儿她饿了一上午,更是吃得一副狼狈相。
酒楼里这个时候人很多,不少人都在偷偷打量他们,禾后寒长得文雅,看起来又年纪轻轻的,带着江飞雪这么一个举止粗俗的女童,怎么看怎么奇怪。
禾后寒不说话,默默看着她,突然说:“飞雪,我去买些东西,很快就回来。”
江飞雪嘴巴塞得很满,头也不抬,唔唔点了点头。
禾后寒出了酒楼,并未远走,他四处看了看,在摊贩买了两包糖炒栗子,又注意到几个在街边玩闹的孩童,他走过去,笑着蹲□子,把栗子递给他们,低声说:“帮叔叔一个忙,栗子就送你们吃。”
他若无其事地漫步走回酒楼,把一袋栗子放在江飞雪面前,说:“飞雪,尝尝吧,这栗子是宛州的特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