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犁想不到这小子不仅会撒娇,耍赖也很有一手,便呸了一声,将他朝后一推,转身作势欲走。却被贺言春一把拉回来,搂住吻了上去。
正所谓头回生二回熟,这一遭没费什么事,两张嘴就契合得难舍难分了。彼此鼻息喷在对方脸上,都是一样的急促滚烫,连带着房里温度都升高了,映得满室春色,缱绻缠绵。
良久后两人才停下来,贺言春喘息未定,看着方犁,就见他眼中一片迷蒙水色,脸色发红,头发都被揉乱了,心里爱得不知怎么才好,恨不能一口一口吃了他,又情不自禁吻了上去。
直到门外传来脚步声,两人才慌忙分开,各坐桌子一端。刚刚坐定,胡安便端着茶进来了,嘴里嘀咕道:“那群小子们,出去玩到现在还未回。家里来了客,也没人送茶来……”
贺言春为掩饰自己的窘态,赶忙从胡安手里接过茶盘,道:“胡爷爷,您跟我还客气?我要喝茶,不会自己去端?”
方犁也帮着把茶点放在桌上,道:“才吃过饭,哪里吃得下点心?……春儿你尝尝看,胡伯今年晒了桂花,这是他前两天刚做的桂花酥,香得很。”
贺言春便接过来尝了一口,点头道:“是香。胡爷爷做的点心好吃!那回的槐花糕,我带回去了,阿娘她们都爱吃呢。”
胡安大感欣慰,忙道:“喜欢吃就好,等会儿给你装一盒,带回去慢慢吃。”说着转头看见方犁,奇道:“你怎么头发都乱了?敢是这一小会儿功夫还睡觉了?大冬天的,才吃了午饭就睡,小心积了食……”
方犁窘得要命,饶是他一向伶俐,此时也不知道说什么好,只得拿起一块桂花酥往嘴里塞。贺言春则是麻利起身,道:“我去找梳子,让你梳梳头发。”
他在梳妆匣里摸了半天,等脸上热好了些,才佯装寻到梳子,拿过来放到方犁手边,又顺势在他旁边坐下,陪胡安闲谈了几句。天幸胡安事多,并未多坐,想起厨房里还炖着汤,便忙忙地去了。
贺言春眼看他出了院门,这才回头看方犁,就见方犁正端茶吃,--他刚才点心吃急了些,险些噎住,喝了两口茶,才长舒一口气,吐吐舌头道:“青天白日,怎么竟像是在做贼?”
贺言春很怨怅,道:“去城外罢。还是去城外好。”
方犁道:“今儿晚了,明天再说。”说着把梳子递过来,道:“帮我把头发梳梳。”
贺言春欣然从命,立刻接了梳子坐到他后头,抽出发带,把满把青丝握在手里,一下下地梳理起来,边梳边道:“你这头发生得真好。”
说着把脸埋进去,陶醉地深吸一口气,又道:“你处处都生得好,怎么生的?怎么那么好?”
方犁忍不住笑,道:“我一个大男人,要生得那么好做什么?又不用进宫!”说着忽然想到郑玉儿的事,忙扭过脸,道:“是了,你这回进宫,见着你阿姊了么?我猜你特意去偏僻地方值守,就是为了你阿姊,是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