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鸩离闲闲道:“宫主今日一早便到了,先与四大门派相商比试之事,眼下在阴堂主处……嗯,阴堂主便是阴烛龙,你识得么?”
华却邪本是没话找话,不料叶鸩离竟答得颇为真诚细致,不由得一怔,心中更起了几分疑惑,道:“叶总管,在下有些不明白……”
叶鸩离闻弦歌而知雅意,轻笑道:“不明白本座为何独独对你青眼有加?”
突的凑近,浓长的眼睫几乎要戳到华却邪的嘴唇:“自然是不安好心,想引诱你入我门下。”
华却邪登时气血翻涌,脸腾的通红,嘴唇却吓得发白:“叶……叶叶总管……”
叶鸩离正正经经的道:“本座姓叶,不姓叶叶。”
华却邪没奈何,提真息运行一个小周天,方缓解了连脚底心都要煮熟了的滚烫火热,道:“在下有幸,自幼受教于点苍门下,又蒙师父举荐入了北斗盟,虽私心对叶总管有亲近之意,但正邪不可废……”
眼眸看处,一派清亮明朗:“七星湖多年来为祸江湖作恶多端,任凭叶总管说得天花乱坠,也是抵赖不得的。”
叶鸩离微微一笑,道:“本座为什么要抵赖?廿八星经夺人精气内力,历代宫主多半是男宠鼎炉出身,说七星湖妖淫诡异,也算不得错,更何况还有庄崇光那个疯子欲求不满的大开杀戒?”
华却邪拧着眉头,心中陡生后悔之意,一时心血来潮,放不下叶鸩离,却不曾细想他再怎么清姿隽秀冰雕玉琢,也还是七星湖的肮脏妖孽。
叶鸩离手肘撑着桌面,手指虚横,眸光低垂,轻声道:“但邪兄若会算账,不妨算算这些年白道内部争斗死了多少人?七星湖又杀了你们白道几个人?谁多谁少?只不过我们杀人天下皆知,没那么道貌岸然的鬼鬼祟祟罢了。”
华却邪一震,他是坦荡之人,亦不掩饰,点头叹道:“赤尊峰一退,外魔势弱,白道内耗确实是愈演愈烈……唉……”
“但桑鸿正前辈一事,当真不是苏错刀做的恶?”
叶鸩离干脆翻了个白眼,幅度之大,几乎要插到脑仁里去了:“七星湖恶名在外,热腾腾的镶金屎盆子,尺寸也合适,不扣我们扣谁?”
华却邪顾不得笑,忙凝神问道:“那真凶是谁?”
叶鸩离摇了摇头,淡淡道:“我说了你也不会信……邪兄,今夜虽非月白风清,却也有空山新雨,本座不想煞了风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