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横笛想了想,道:“公子什么都比别人强过百倍千倍,字好坏不值什么,咱们又不去考状元……再说了,宫主喜欢的是公子的人,又不是喜欢公子的字。”
于是叶鸩离终于开心了起来,也不写字了,笑眯眯的说道:“一截断指,哼哼,就想号令七星湖么?姓宋的好大一张脸好一颗韭花芝麻酱的脑袋……北斗盟今日狠栽这么一跟头,可见错刀根本没把越栖见的死活放在眼里。”
苍横笛道:“宫主断不会弃七星湖不顾,输这一阵给北斗盟,宋无叛却不知从哪儿来的消息,竟用越栖见来要挟宫主……此事回去后,倒要好生查上一查。”
叶鸩离道:“自然要查,此事绝没那么简单。”
沉吟片刻,眸光微冷:“还有割天楼的底细,一定要摸个清楚。”
“一个门派,想以消息暗杀立足,要花费多少心血与时间?你是天馋君首座,该知晓其中的艰难之处……割天楼凭空冒出,着实有些诡异。”
苍横笛神色肃然,道:“是,属下遵命。”
叶鸩离坐在椅子里,一双长腿架在桌上晃来晃去,不知想到些什么,满脸的幸灾乐祸喜闻乐见:“宋无叛此番铩羽而归,怎么着也得把越栖见切个十七八块罢?这笔血债归根到底是要算在错刀身上的,谁让他又骗宋无叛……这该死的大骗子。”
嘴里说着大骗子该死,眉梢眼角的笑意却如奇花初胎明漪入神。
苍横笛看得呆了一呆,方道:“越栖见不会死的。”
叶鸩离一怔,怒道:“你说什么?”
苍横笛眼皮垂着,遮住目中怜惜之意,静静道:“公子心中明白,不是么?宋无叛不舍得廿八星经,又是人中枭雄,观他今日不战即认输,怎可能一时冲动,轻易就把越栖见杀了泄愤?”
略顿了顿,终于还是说了下去:“这道理属下明白,公子明白,宫主自然不可能不明白……而宫主今日明明胜局已定,可不战而屈人之兵,为何偏偏要震断宋无叛的手掌?恐怕心里对那越栖见,多少有几分与众不同吧?”
叶鸩离沉默了足足盏茶时候,问道:“你到底想说什么?”
苍横笛听他语气甚是冷静,心头微微一松,柔声道:“公子,莫要再招惹越栖见了……你就当宫主多养了一条狗罢!”
叶鸩离看着烛火,喃喃道:“只是一条狗么?”
手指轻轻靠近那团晕黄火焰,有些暖,有些和煦的倦,但伸进去,却是炙烤的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