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月后唐一星长子成亲大婚,叶鸩离择日启程,替七星湖前往蜀中道贺。
能在殿中议事的,俱是不长尾巴的狐狸马儿中的赤兔,这三道命令的意思,心中自然都明明白白,亦知从今时起,七星湖的格局为之一变。
苍横笛离开内堂明升暗降,削的是叶鸩离的羽翼,而提拔越栖见入天馋君,则是分叶鸩离之权。
至于叶鸩离暂离七星湖亲赴唐门,更给越栖见腾出扎根起势的空地儿时间。
从此内堂叶总管一人独大的局面,已是风雨飘摇,越栖见异军突起,冉冉而升,廿八星经两个传人,双峰并峙二水分流。
黄吟冲看向苏错刀的眼神,大有疑虑不安之色。
待众人散去,雕梁画栋珠玉满堂的大殿顿显空旷,叶鸩离踩着厚密柔软的绛红地毡,行至苏错刀身边,殿角白铜香炉逸出的香气带着种低沉瑰丽却又神秘未知的气息:“错刀,你是不是疑心我?”
苏错刀眼瞳犹如深潭:“我这样做,就是为了永远都不疑心你。”
看着他微微睁大的双眸,心中忍不住滋生出柔软的珍惜之情:“阿离,你还没长大……根本没法独掌七星湖,重权在握不知进退,对你反而没有半点好处。”
叶鸩离微有不解,求道:“那……让横笛回我身边罢。”
苏错刀颔首道:“从蜀中回来后,你闭关优钵书阁……我答允你,只要你半年之内筑基妥当,我便让苍横笛回内堂。”
叶鸩离欲言又止,苏错刀不禁叹道:“说罢,难道我补全的廿八星经,你连读都不曾通读一遍?”
叶鸩离忙道:“读了读了!不认识的字也单独誊出来问过横笛。”
嘴里这般说着,心中却一阵阵的发虚,只要一想到廿八星经是从越栖见手中骗来,也不知怎么回事,本能的就无比抵触,因此进境愈发缓慢,竟有些良被逼为娼的痛苦不适。
一时问道:“廿八星经的最后两篇是得自一苇心法,唤作通心贯脉与寄神转体,我着实有些看不懂。”
苏错刀沉着脸:“有什么不懂的?你资质就差到这等地步?”
叶鸩离侧头思忖,道:“也不是不懂,是想不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