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唐拙叹了口气:“放心罢,阿离,苏错刀是当世人杰,唐家堡有这个心胸,足以容得下他。”
唐离粲然一笑:“那我就去灵鹫寺,替你上香求菩萨给你个婆娘!”
言罢还有些不放心,又央道:“小姑姑,你别太为难苏错刀啊,他以前是一派之主,总有些傲气,这个人……你捅他十七八刀他都不叫唤,但毕竟还是会疼的……”
唐飞熊无可奈何,只能磨着牙掐唐离的脸:“你个不争气的瓜娃子!”
唐拙深觉自己命苦,刚送走瘟神唐离不到三天,就得面对恶煞苏错刀。
“阿离去哪儿了?”苏错刀腰悬长安刀,神色颇为紧张。
唐拙皱着眉,想了想还是答道:“阿离和丑哥去灵鹫寺拜佛……谢前辈既将你托给唐家照顾,你还是安心静养的好。”
苏错刀脸色登时变了,手指搭在刀上,苍白如纸:“灵鹫寺?江南的灵鹫寺?”
黑衣轻拂,转身就走,唐拙心中一动,追上前去,急问道:“你去哪儿?”
“去灵鹫寺!”
唐拙闪身拦住,沉声道:“唐离不是叶鸩离……你管不着他。”
人与人的缘分,既奇妙却也简单,若叶鸩离一直是七星湖的总管,纵然深得唐一星的好感推许,自己与之再怎样亲近结交,终究还是待外人的那份儿好,有情却也关乎利,是势均力等的互相激赏帮衬。
如今的唐离,却是在自己眼皮子底下,从死到生的一刻刻一起熬过来的,看着他数度垂危,看着他挣扎求生,经历过他昏迷时孩子一样攥着自己的手指不放松,经历过他第一次睁开眼时恍若刚出壳的雏鸟迷茫而稚弱,唐拙心中早把他当成了自己真正的亲弟弟,血脉至亲之人,哪容得苏错刀肆意欺负横加挟持?
唐拙英朗的面容凝重肃然:“苏错刀,我的漫天花雨,不惧长安刀。”
“唐拙!”苏错刀漆黑的眼睛里冒着火:“七星湖现在正扑杀江南各派!越栖见人必在江南,他的手段,你根本不曾见识过!他要颠覆江湖,必不会放过唐门,依他的心机,必从唐丑着手……哪个寺庙没有菩萨金刚?唐丑为何偏偏要去江南?”
唐拙一点即明,却疑道:“你是说……丑哥与越栖见私会?”
随即断然道:“丑哥不会,唐家出不了如此愚蠢的弟子,老爷子也教不出这样悖逆的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