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拙略带讥诮,道:“败?那么……不是你心甘情愿送的?你也知道悔不当初?”
一轮月如宝镜悬空,映得苏错刀的脸色笼了一层薄霜也似,他的声音亦冷得出奇,道:“是我心甘情愿,但我也会拿回来。”
唐拙英气明朗的眉宇间掠过一道峻厉之色:“你对唐离,到底是一辈子的真心,还是只想随便玩玩?”
苏错刀道:“那是我和阿离的事。”
唐拙不动声色的纠正:“是唐离,唐家的三少。”
苏错刀凝视着唐拙,漆黑星眸深不见底,似有风暴酝酿其中,唐拙却不做半分退缩:“苏错刀,我是阿离的二哥,阿离在唐家堡重活一遭,不再是你说要就要,说弃就弃的小玩意儿。”
苏错刀目光慢慢融化柔和:“拙哥……阿离是我至亲至爱,从小就是,从未变过。”
唐离哈的一声笑,冷冷道:“你的至亲至爱……落得个天魔解体?”
苏错刀似乎不以为意,只简单道:“以后不会了。”
唐拙端详着他足足一炷香的时间,摇头笑叹:“今晚我原打算无论你说什么,都一概不信一概不理,一定要逼迫你立下重誓,不许再招惹唐离。可你这样,没一句话说得动听……我反倒有些信你了。”
“你信得对。”苏错刀亦展颜,暮春夜风拂面而来:“江湖传言,唐拙的眼光与暗器的准头一样,向来不会有丝毫差错,拙哥以为然否?”
这是一记很巧妙的马屁,恰到好处,一箭双雕,唐拙沉吟片刻,笑纳了。
自此唐拙睁一眼闭一眼,苏错刀唐离夜夜私会,原本还体贴唐拙的小心脏,亲热后各归各房,让唐拙睡个安生觉,后来彻底暴露了一对儿小畜生的本质,索性明铺明盖同床共枕了。
十数日来,虽不曾真个销魂,但唐离每根头发丝每个脚趾头,都被苏错刀一一摸了个遍,疼了个透,唐离的身子在他掌中,像是玉雕有了手泽,通灵生韵,韫辉流溢。
其实两人之前在七星湖,除了真正的占有,床笫之事无有不为,却为而不懂。
好似贫家小儿,吃得一席海陆百味,也只知一个字: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