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发誓!」
「发誓值个鸟!」
「我可以立字据!」青年大声叫。
「……你说什麽?」
「我说我可以立字据。」青年缩著脖子小声道。
「我要你立字据干什麽?在这个鬼地方,你认为一纸字据能干什麽用?而且你哪来的纸和笔?」
「可以……写血书,用衣服……」这次青年的声音跟蚊子哼差不多了。
传山揉了揉眉头,有点哭笑不得。这人的思绪好像跟普通人不一样,他竟然给这人带偏了话题,弄得他刚刚凝聚起来的杀意一下就冲淡了许多。
如果不杀他,那麽怎麽才能控制这个人不把这里的事情说出去?他才刚来,又杀了同一个势力的人,还是名义上教他挖煤的「师傅」,不管理由如何,这事给人知道总归不好,而且这势必会牵扯出他杀辛一三四的理由。而这个理由才是他真正想要掩藏的。
传山一边想著心事,一边上下打量眼前青年。
被煤灰掩盖的脸看不出是美是丑,但轮廓还算端正。看眼睛不像奸猾之人,观他言语动作,还有点憨态,似乎没什麽心眼。
传山想到自己现在的状况,考虑到如果就他一个人的话,恐怕真的很难在这里混下去,但如果身边有个可以使唤的人,那麽一切也许就不同了。
传山看青年的目光渐渐改变,少了几分杀意、多了一些算计。
「你叫什麽?」
「庚二。」青年立刻回答。
「我问你,你真正的名字叫什麽?」
青年犹豫了一下,不肯说,「你叫我庚二就行。」
「你叫我相信你,却连真实姓名都不愿告诉我,那要我怎麽相信你?」传山收起木棍,抱臂道。
青年这次犹豫的时间更长,支吾了半晌,才道:「我、我……姓梅。」
「梅什麽?」
这下青年怎麽都不肯说了。
传山还想再威胁他一下,却听青年急道:「我要想骗你,随便编个名字骗你就是。我不肯说,自然有不肯说的理由,你要再逼我,我、我就不跟你立字据了。」
传山给这人气得笑了出来。
「行!你要跟我立字据是吧?那麽字据的内容就得照我说的来。你要不同意,今天你也就别想活著走出这里!」
传山把辛一三四的衣服抖开,撕了一大块。走上前一把抓住青年的手,掏出削尖的木棍,毫不客气地在他手指上划了一个口子。
青年嘴里发出「嘶嘶」的声音,也不知是在心疼自己的手指,还是在心疼那件衣服。
传山就沾著青年的血,在辛一三四的衣服上写起了字据。
「识字不?给。好好看看,看完了记得签上你的名字、按上你的手印。」
青年接过用他的血写就的字据,逐字逐句地看了下去。看著看著,手就抖了起来。
传山抱臂看著他,对他可能会有的反应都已料到。
嗯,不错。目前的反应看来还算轻的。
「第一条,保守你的所有秘密,不经允许不可以传给第三人知晓。这点我可以做到。」青年的声音有点发抖。
「可这第二条,你的所有命令都不可以违抗。这算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