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候她甚至觉得,这朝堂上的事,或许跟菜市场上的也差不多少,让你三分利,迟早都是要讨还回来的。
只不过他仍旧是参与时少、旁观时多,毕竟他是个骤然上位的门外汉,无论是政治还是这天下,都没有多少让他置喙的余地。
这多少抚平了白相一党对他的怨气,时日久了,竟也相安无事——至于这究竟是面子上的做派,还是打心眼里的不愿冲突,这就不是宋玄能够得知的了。
幸运的是还有一个陆其裳,自打上回之后,他倒真的成了摘星阁的常客,贯彻了他先头所说的话,把宋玄当作了一条谋事的捷径,也肯教他一些朝堂上的玄虚。
宋玄便愈发的有了个国师的模样。
说实话,国师这个位置,平日里还真没有什么正经事可做,除了在朝堂上当个木头桩子,也就是在摘星阁里头假装算运祈福。
宋玄哪里会这些,便镇日里与方秋棠四处厮混。
到了晚上,姬云羲通常又可怜巴巴地来要求留宿,这回宋玄便硬下心肠来,坚决不肯让他留下。
他跟姬云羲讲道理:“再怎么说,如今你也登基了。一举一动都是要记录载册的,留宿在摘星阁,偶尔为之倒也可以,但总往我这里钻,时日久了,总是要落人口实的。”
姬云羲哼哼唧唧地缠着他:“谁管他们,由他们说去。”
宋玄心里也清楚,láng崽子一旦开了荤,再让他吃素就难了。
但他终究还是有一线理智尚存的。
“绝对不行。”宋玄拉着一张脸说。“现在还不是能够与他们作对的时候。”
如今姬云羲根基不稳,别说做对了,连这个皇帝都做的有名无实,宋玄哪能在这时候再找麻烦。
姬云羲yīn沉着一张脸,豁然起身,大步流星地往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