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玄头一次觉得,大约是他前世作孽太多,老天见不得他舒坦,才要他舍了逍遥日子不过,来做这劳什子的国师的。
“那照哥哥这么说,我得造了天大的孽,才要做这狗屁皇帝。”姬云羲一边嘟囔着,一边手还往宋玄松散地襟口里头钻。
那衣裳里裹着的皮肤暖玉似的温热,自打天气凉了,姬云羲便又多出这样一个下流嗜好来,不分时间场合地胡闹,还要美其名曰取暖。
宋玄拍开他的手,玩笑道:“那大约咱俩当年同是山头的qiáng盗,我是大寨主,你二当家——这才一道遭了报应。”
姬云羲忽得笑了起来:“哥哥说的不对,就算落草为寇,也应当我是寨主才对。”
宋玄倒没想到他会跟自己争这个:“那我是什么?”
“你是我的压寨夫人。”姬云羲的手又不老实了。
宋玄对于这人的胡言乱语早就有了防备,只耳根热了一热,便忍不住笑话他:“你瞧瞧咱俩,到底哪个更像是夫人。”
姬云羲眨了眨眼睛,毫不害臊:“的确是我像一些。”
宋玄该没来得及接下茬呢,就瞧见这人将手上的文书按到一边,脸凑过来轻笑:“那这么说,下回我该穿着裙子跟哥哥睡咯?”
宋玄瞧着他那张比女子还要艳丽三分的面孔,一口气呛在喉咙里,险些背过气去。
这人还漫不经心地替他拍背顺气,只是拍着拍着,那手上的动作便成了轻抚:“哥哥若是喜欢,我倒也无妨。到时候,我八成还得叫一声‘相公’,只看你受不受得住了……”
宋玄咳嗽了起来。
他想,没脸没皮这东西或许也是有天赋存在的,如姬云羲后来居上,他这样的老江湖竟也是拍马莫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