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静思心存愧疚,有心安慰,又不知从何说起。萧韫曦看他着急,裂嘴笑道:“定是朕以往做得太少的缘故,等你生下皇儿,朕定要你将这十年的份都补回来。”
闻静思心存愧疚,有心安慰,又不知从何说起。萧韫曦看他着急,裂嘴笑道:“这便是朕以往做得太少的缘故,等你生下皇儿,朕定要你将这十年的份都补回来。”
闻静思心下一叹,不愿多谈论这个,无奈道:“陛下说的,臣遵照就是。”忽而想起一事,轻声道:“这个孩子,陛下可想好名字?”
萧韫曦微微一笑,玩心忽起,起身吻了下去,一手在闻静思腹部一笔一划的勾勒,正是他早已想好的名字。一吻毕,闻静思讶异道:“这名字万万不可。”
萧韫曦正色道:“有何不可?若是皇子,朕元兴元年有了他,取一元字,静思字君谨,又是生父,取一谨字。若是公主,便取同音的槿。日后他对你,不仅要以师生之礼相待,更要称你为父王,行三跪九叩之礼。”
闻静思不料他想得如此深远,柔声道:“陛下难道要让皇儿知道,自己生于男人之腹?这要让他颜面何在?如何看臣?”
萧韫曦肃色道:“静思,你十月怀胎,一朝生产,这些辛苦做为儿女的如果不知不敬,岂非不孝之极。百善孝为先,不孝儿女,朕要来何用?”
闻静思知道劝说不动他,也就作罢。看着那双坚定无惧的眼眸,仿佛所有的疑难到他面前都能迎刃而解,只要与他并肩而立,这天下便再也没有可畏之事,微微一笑,闭上了双眼。
九 明镜何惧惹尘埃
正月十五上元节晚,萧韫曦在烟波阁设下元宵宴,席间请了闻阁老,闻静林,闻静云和雁迟四人,唯独刻意遗漏闻家家主和闻晗。六人坐在一桌,无分尊卑,融洽和睦。谈笑中不提国事,仅是行酒令,猜枚吃酒,做些应景的诗句。萧韫曦治国有方,又不是什么悲春伤秋之人,诗文上面欠缺甚多,作出来的诗句豪迈开阔,并不多讲究对仗平仄。闻静云喜好新奇玩意,沉迷商场,文人间的事情,在他看来都是无病呻吟,因而从来不参合。闻静林游历五湖四海,诗文交友,十足文人派头,常常有佳句,引得众人拍手称绝。闻静思擅长治国策论,通读诸子百家,于诗文上没有过多的钻研,诗文朴实无华,流露出的是返璞归真的情调。闻阁老倒是样样精通,诗词里有着一股历经人世,看透沧桑的禅意与大度。雁迟身为武将,诗文里少不了豪气壮语,倒与萧韫曦颇为相似。
宴近尾声,闻允休提出过一日便要辞行回殷州,闻静思虽然不舍,也知道这事无可避免,只得柔声恳劝老父保重身体,勿为自己担忧。
萧韫曦抿唇听罢他一席话,笑道:“闻阁老最擅长养生之道,你与其担心他,不如担心你自己。这段时间虽然长了几斤肉,却比寻常怀孕女子差得远了,朕真是怕哪里亏待了你。”
闻静思未及安慰,闻静云接过话头道:“不会不会,我这么愚钝的人都觉得陛下对我们家好得很,对大哥那就更没得挑剔了。”
众人闻言,笑作一团和气。萧韫曦边笑边思忖道:“静思,一人的爱若分成十份,朕便是给了你九份,剩下的一份平分天下人。”这话他也只敢心里想想,真说出来,少不了闻静思一番以天下为重的耳提面命,煞了风景。
闻静林直到笑够了,才对兄长道:“父亲虽然不在你身边,还有我们两个弟弟在。今年我不走了,等你生下我的小侄儿,看过长得像谁,再去告诉小妹。”
闻静思惊讶道:“你要去告诉阿心?”
闻静林笑道:“闻家百年才出得一个皇后,帝后情深意长,爱而弥笃,如此大喜之事,如何能忘了知会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