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记住，我不是你的飞儿，你也没有资格约束我。”缓缓站起身，柳絮飞背对着轩辕远说。走到床边拿起自己的佩剑，把凌乱的墨发束起来，他不要在这里等着，他要自己去寻司徒含。

轩辕远几乎发狂，眼神冷冰下来，到现在还在和他玩这个假装的游戏，他这一年的痛苦又算是什么。反手扣住柳絮飞拿剑的手，他冷笑着，“轩辕飞，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乖乖的跟我回去。”

冷冰的语气刺激着柳絮飞的耳膜，他甩手，却睁不开轩辕远，不可思议的望着他，望见他眸子中的愤怒，他一瞬间明白，轩辕远终究是腻了，不想再这样和自己玩追逐的游戏。稳定了一下自己的心绪，眸子恢复清明，他淡淡的开口，声音飘渺的不像是一个真实的人。

“二哥，”他叫了一声，然后闭上自己的双眼，就当是最后一次叫他吧。

轩辕远的眼睛放出神采来，轩辕飞最后还是承认了，一个笑在嘴角绽开，他以为轩辕飞愿意接受自己。

“这是我最后一次叫你，”柳絮飞接着说，把轩辕远打入了地狱。“你记不记得，那个一直跟随着你的轩辕飞早在一年前就跳崖了，而这是你所期望的不是吗？”他咄咄地逼问，就是因为知道自己是轩辕远的障碍，所以他才会选择死。

轩辕远一惊，手不知不觉中松开了柳絮飞，他错了吗，以为即使过了一年，轩辕飞还是轩辕飞，还会再一次心甘情愿的呆在自己的身边，这几日的守护，不是说明他已经不想他离开了吗。

“你是什么意思？”他沉声问，似乎已经猜到答案，青衣黑发双目赤红。

“轩辕飞已经死了，连着他的心，现在的是柳絮飞，一个和你没有任何瓜葛的人，所以请你不要再来打扰我。”一口气说完自己想要说的话，只是这话也会令自己心痛。一年前，万事陡变，桃花依旧，人却不在，他伤了唐悦，伤了司徒无极，单单只是为了眼前这人，却在最后赔进了自己。

“你喜欢司徒含？”轩辕远眯起眼睛问，一直盯着柳絮飞。

“师傅是我的恩人，也是我最重要的人。”柳絮飞平静的回答，这一年来司徒含已经进驻到他的心里，曾经他一度以为自己生来便是和司徒含在一起的，没有那些不愉快的记忆。“那时的我年少轻狂，对你也许只是依赖。”每一次启唇，所说的话都会把轩辕远朝地狱推进一层。

轩辕远大笑，什么年少，不过一年而已，现在的他又年长了多少，那么简单的依赖二字便把自己的所有希望抹杀。何时他的目光不再追寻自己，何时他最重要的人变得不再是他。颓然的闭上眼，他不在阻拦，一年前他逼他离开自己，一年后却要逼他回到自己身边吗，真是可笑的历史。

“皇甫若羽，明浩国王爷。”简单的说出皇甫若羽的身份，其实只是为了柳絮飞提供一个方向。

“谢谢。”柳絮飞路过轩辕远的身边的时候轻声道谢，强压住心里的钝痛。

“你我果然已经生疏至此。”轩辕远喃喃自语，留恋的望着柳絮飞的背影。

王府

“唔……”司徒含悠悠的转醒，映入眼帘的是熟悉的帐顶，他猛地吸口气，转过头打量着。“怎么会？”他震惊，想起最后皇甫若羽给自己的一击，头疼起来，记忆排山倒海而来，这里曾经是他在皇甫若羽身下承欢的地方，他睡的就是他们曾经相拥而眠的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