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你在骂我傻?”
仁兄说:“哎,我说了七日之后就会来找你,盟主府没找见,倒在付公子的府邸里找到了。小傻子,你这打的是什么算盘?”
我说:“甚么算盘?我没学过算盘。”
看他脸上神情,似乎是觉得我无药可救,便不再替盟主与付钰的事,改教我背蜀道难。
我原先还不大识字,只认得些街上摊贩写在木板上的字样……要我背书,实在是难。
等我磕磕绊绊地背了许久,任寻才出声问我:“最后一句是什么?”
我说:“锦城虽云乐,不如早还家。”
任寻说:“你记住这个便是了。”
我绞尽脑汁也没琢磨出来他是何意,正蹙眉沉思时,又听得他对我说:“你里头穿的衣服不大好看,我按你先前穿的款式又做了一套,你待会换回去罢。”
| 十五
48.
我实在不爱读书,可任仁兄说甚么知识改变命运,非要按着我读四书五经。
仁兄说这书于我未必有用,却能叫我明辨是非,通晓些人情世故。
他刚读了句“大学之道,在明明德”,我就翻着白眼睡了过去。
任寻摇醒我,说:“怎么念甚么书你都能睡过去?”
我睡眼惺忪地看他,说:“我志不在此。”
任寻叹了口气,深黑的眸子注视着我,问:“那你志向在何处?”
我说:“杀人。”
任寻:“……”
任寻跟我说:“你思想很不对头。”
“我是刺客,也是杀手。杀人不是天经地义的事?”我说,“况且我只杀该杀之人。”
任仁兄说:“何为该杀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