魁虎心想,这小娘子虽然生得美貌动人,但毕竟知道了太多不该知道的事情,怕是留她不得了,正想着怎么处置才好,就听莺莺说:“我老家阿嬷也是信红莲教的,她以前得了一种怪病,大夫都说治不好了,只能听天由命,后来她去信了圣火大神,没有几年病就自己好了呢!”
曹海眼睛一亮:“这么说,你也是信圣火大神的?”
莺莺点了点头:“以前我也会跟阿嬷一起去做礼拜和祭祀,后来进了程府,他们根本不许我出门,就没有再去了。”
“既然都是圣火大神的信徒,你就跟我们一道走吧。”魁虎知道此地不能久留,也有了可以不用杀掉这个小美人的借口,他起先还担心小美人不愿意,到时候少不得要用强,但是莺莺非常干脆:“老爷夫人都死了,我要是被抓回去哪里还能有命在,承蒙好汉收留,莺莺感激不尽,我们快些走吧,可不要被官军发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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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总觉得不太对劲。”红莲教隐藏的联络点里,魁虎皱眉看着不远处正在细嚼慢咽吃东西的莺莺,“你说,她会不会是在骗我们?毕竟她跟那个姓程的是一道的,也许为了保命,才假装出一副巴不得他们早死早超生的样子?”
“就算是假装的又怎么了,谁不贪生怕死呢?”曹海说,“而且你看,她要是真的为那姓程的老头子伤心,这会儿还能有胃口吃得下东西么?”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魁虎抓了抓络腮胡子,“我是想,她这会儿虽然摆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等到哪天有了机会,不会来找我们报仇吧?”
“不过是一个全身没有几两肉的小娘皮,堂主你也太多虑了吧。”
“要寻仇有的是办法,说不定她会偷偷给我们下毒呢?明枪易躲暗箭难防,你这么不知轻重,哪天死了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
“这么说也有道理,那堂主想怎么处置这个小美人儿?”曹海可惜地看着那窈窕的背影,舔了舔嘴唇提议道,“要不让弟兄们先乐乐,睡完再杀掉?”
这句话的音量大了一点,莺莺回过头来看着他们,表情一派镇定,完全没有之前那副被吓坏了的样子:“你们为何这么目光短浅呢,难道像我这样的美人,在你们看来就值得一个睡完就杀的待遇?”
“哦?”她异常镇定的态度,倒是挑起了魁虎的兴趣:那你觉得你应该值得什么待遇?”
莺莺用手绢擦了擦嘴角,不疾不徐地说:“我素来听闻红莲教的少教主风流倜傥俊美不凡,你们若能将我献给他,等我将来得了宠,一定忘不了你们的好处。”
魁虎笑了:“你为什么认为你会得宠?按照你的说法,你在那姓程的身边可过得也不怎么样啊。”
“那老头儿怕老婆,身子骨也不行了,我被送到他的手里,可真是明珠蒙尘。”莺莺拢了拢头发,“为什么你认为我就得不到你们少教主的宠爱呢?”
魁虎不说话了,他上下打量着眼前的女子,暗自和少教主身边的女人们比了一比,论美貌莺莺并不能说是艳压群芳,但是也确实是难得一见的美人,举手投足之间更是有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独特魅力,这样的美人要是就这么杀了的确是太暴殄天物了。
曹海也赞同地说:“堂主,我觉得她说的有道理呀,你想想那个姓邓的,不管是论资排辈还是讲能力,或者数数立下的功劳,有哪一点比堂主强?他就是靠着把他那个不知道哪里来的远房表妹献给了少教主,现在都当上旗主了。那个女的你也是见过的,比起莺莺来可差得远了,在少教主面前也不怎么得宠,可是就靠着这么一个女人,人家就能成天在盘龙谷里吃香的喝辣的,咱们却得在外面提着脑袋玩命,这是何苦呢?”
魁虎陷入了犹豫,莺莺就趁热打铁道:“魁虎大哥放心,莺莺是知恩图报之人,你们助我脱离苦海,我已经感激不尽,若能再帮我寻得这么一个机会,有朝一日飞上枝头,你们就是我的亲信,我不提拔你们,将来谁给我撑腰呢。”
“看不出来,小娘子年纪不大野心倒是不小。”魁虎目光露骨地将她从头到尾打量了一番,“这性子我喜欢,不如跟了魁爷我,照样亏待不了你。”
“不要。”莺莺淡淡地回绝了。
“为什么?”
莺莺理直气壮地说:“因为我看不上你。”
“你竟敢说看不上我?”魁虎有些生气地冷笑一声,“可真有胆色,你就不怕我一掌打死你?”
面对这样的死亡威胁,莺莺却只是盈盈一笑:“魁爷,在这世上男人最重要的就是权势,等到魁爷有权有势了,要什么样温顺可人的女子没有?何必强留我一个不情愿的人在你身边,却白白放过了这个平步青云的大好机会呢?”
“……好,很好。”魁虎终于还是被她说服了,“就冲你这口才和胆识,你肯定比邓斌那个表妹有出息多了,我魁虎就赌上这一把,带你去盘龙谷,看看你究竟能做到什么地步。”
“一定不会叫魁爷失望的。”莺莺用手绢掩着嘴唇,淡淡地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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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驰梦到自己回到了过去,那时候他刚刚认识慕流云不久,总觉得对方虽然就在身边,却又仿佛隔着天涯海角那么远,他只能小心翼翼、忐忑不安地靠近,生怕一步踏错,这个武林高手就会拂袖而去,再也不理他了。
而当他从这个忐忑不安的梦中醒来,却看到慕流云安静地睡在他的身侧,长发散乱地铺在枕头上,凌乱的床铺还残留着昨夜疯狂的痕迹。
张驰一时竟分不清哪一边才是梦境,他愣了好一会儿,才确定曾经的美梦已经成真,他们已经是一对了,而且昨天晚上他还连哄带忽悠地终于得偿所愿,将这个武林高手吃干抹净。
慕流云也是头一次知道男人之间还可以做那样的事情,一开始还有些不太乐意,但最终还是放任了他的胡作非为,事后也没有发火,而是懒洋洋地趴在床上,把玩着手头的一个小瓷瓶:“你是从哪里学来的这些歪门邪道,连药油都事先准备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