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宫一叙?罢了,本也该想到他早安插暗哨一直盯着。谢横波心略略被提起,又有些憋闷。叙什么?这乌七抹黑的,有什么好叙?自己只身进宫,连与手下知会一声的的余地都没有。算了,去就去罢,就算赌一把。
谢横波向暗卫略略颔首,轻声道:“谨遵皇命。”
嗯。
也许是那啥冲顶,也许是那啥那啥。。
我渐渐觉得,那个啥……
但是自己又,不能控制……其实是可以控制的,其实这段原本不该是这样的,但现在他就是这样了,所以……远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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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王爷被引入大内,引入皇上所在的内殿,惊讶看到皇上身边围了里里外外的人。荒帝被围在中心,看到谢横波,如遇到救星般的喊:“阿横,你可来了,快来。”
谢横波走过去,刚想欠一欠身,被荒帝直接拉住,口中求道:“阿横,你来帮我画像罢,这些医师画师画得都不令我满意。”
谢横波一愣,道:“画像做什么?”又在心中苦笑,一来他跟我开口说的是全不想干的事,也不知是吉是凶。因此躬下身,背着外人耳目,很快将与皇后的事说了。
荒帝大惊:“怎么,你三言两语就说死了谢之乔?你叫我如何——”
谢横波急忙补道:“只是皇后亦不如何相信的样子。”
荒帝哼了两声,一拍桌子,道:“算啦。”
谢横波心下念头转得极快:居然完全不提调戏他老婆的事,究竟是留俟后头再大发作,还是……唉,难以揣摩,但是……他于是开口问道:“皇上是何故突然要画像?”
荒帝眼光慢扫过其余一些人:“都下去罢,这里用不着你们了。”谢横波仔细瞧,才发觉这些都是画师与医师。
“阿横,我要整骨改容——彻底变作谢之乔。”这是屏退手下后,荒帝对谢横波说的第一句话。还未等谢王爷的惊呼出口,荒帝又道:“别阻拦我!听到的人都阻拦朕,但没用的,朕是皇帝,朕要做什么,便是什么。朕已经找到全国最好的名医,所有准备都快就位。谢之乔便谢之乔罢——反正那也是朕。”
你要不要对的起大统,要不要对的起生养你的太后,对不对得起——谢横波素来了解荒帝的胡作非为,却也被他胡来的决定震住,连劝告或质问的话都梗塞难出。
“你不用说我也知道——我才不要对不对得起。太后好好瞒着,要知道她还不哭死?但不管变成什么模样我都是他的儿子,有什么差别?我只是想要皇后爱我,有什么错?”
谢横波沉默了好一会,方才道:“你不是想要皇后爱你——你只是有什么得不到的,就死乞白赖非要弄到手。”
荒帝不以为意,反拉了他的手求道:“别管那些了……帮我画像吧,那些画师我总是不大信得过。”
谢横波险些要忍不住将他甩开:“皇上!你这样做,对不对得起你娘,对不对得起……”他是甚少生气动怒的人,此时脸色也变了。“好罢……我遵命为皇上画像,但皇上整容后,脱胎换骨变成新人,那就当做彼此从未相识过吧!”
荒帝兀自呆愣着,看见谢横波已恢复一贯平静,去桌上拿纸笔,铺展开来。他怒道:“不认识就不认识——你敢不认识?谁稀罕!”又默了一瞬,大声道:“滚罢!不用你画了。”他还算自知压抑,好容易才没说出更恶劣的台词,然而这一个滚字,听在谢横波耳里,也是刺耳至极。
他转身,又回头拱一拱手:“望皇上有朝一日,不用后悔今日决定!”
谢横波一步一步走出去,荒帝仿佛还陷在呆然中一般,直直地瞪着他的背影。然而及至快要到门口,谢横波却已转过头来,换了一幅恭顺样貌。荒帝大出所料地看见他折回来,在自己面前跪下:“对不住,皇上还未后悔,臣却已后悔方才的无礼言辞,请皇上收回说的话,让我给皇上画像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