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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英之死便以十七少爷李韫德失踪而这样不了了之,这件事最终还是传到了李闫卿耳中,当时在操练的李将军一个晃神就从马背上摔下,也由于此,之后的一役未能亲自领兵,由于支援的李韫经部队稍稍来迟,城池不得已让出了两座。
自从与李韫谟对话后,李终南心下隐隐觉得这一切都与姜府脱不了干系,一来,姜府小公子姜悱是李韫谟竹马,虽是有些发痴但听闻还是有些武艺在身。二来,自己后来知晓了那瓷花瓶是李韫奕赠予姜恻的。若自己登门质问,姜恻自然会将这花瓶一事搪塞过去或是寻来个替罪羊。
加之自己脑中对姜府一点了解都没有,毫无线索下,也只能作罢。
而李韫谟尚在李府之事,李终南自觉其中是是非非,虚虚实实自己着实是插足不能,后来也只是委婉告诉了屈夜梁,当然也包括提防姜府一事。
至于他那日怀疑的杨诘,在被自己打后也不知了去向。当然李终南怀疑他身份并不是瞎猜,当自己得知杨府真的发生了惨案之后,他将此事告诉了杨诘,而他却毫无反应,还是平日里那副吊儿郎当的样子。
再后来,当发现杨诘对李著月情感莫名之时,李终南便已有异感。
以至于给自己设阵引了自己心悸,又导致晓舟珩受伤后,更加让李终南笃定杨诘身上一定有甚么不可告人的目的。
甚至觉得连杨府灭门也与他也脱不了干系。
可惜眼下尚有陶白钱庄一事,至于杨诘,李终南拜托了魏小鸾再去查查那人细底。
再者,话又绕回来,其实李终南完全可以婉言拒绝李韫奕让他去陶白钱庄的请求,毕竟家谱自己还未寻到,但李终南心下担心陶白钱庄又是李韫谟给李韫奕设下的另一个圈套。据李终南推测,那本家谱定在李府某处,为了家谱,李府不能乱。而李府不乱的前提便是李韫奕不能有事。
由此一来,李终南不去也要去了。
当晓舟珩还在想着自己日后打算之时,便在李终南口中听到了有关陶白钱庄一事。晓舟珩不接话,李终南心下也明了,也笑着应下择日会送晓舟珩出府。晓舟珩不想参与这些事,而且也决心与李府脱了干系。
况且他也需要时间去想想与李终南的关系。
于是他先去李韫奕那里告了罪,在李韫奕那处知晓自己遭李韫光毒打之后,他誓死不言为何对自己出手的缘由,李韫奕只得重罚后将他赶回了武陵。
因而晓舟珩账房那里结月钱时候,得了不小一笔。
想来住在李府这些时日,起初到还相安无事,自己也能编书或是静下心查查细作之事。可就是李终南回府以后,麻烦事一件接着一件,才洗清自己嫌疑,便又被平白无故被怀疑是钟不归的公笔吏,不仅挨了一顿打,辛辛苦苦编纂的书稿还丢了,再这样下去,怕不是要死。
别红知道晓舟珩要走后,已是哭了好几日,除过温言相劝,晓舟珩也别无他法。毕竟自己此次出府,若是没有意外,之后与别红便是再无见期。想到此,晓舟珩自觉平日里咋咋唬唬的别红,倒是可爱起来。
虽说是要离开李府,但终归还是有些不舍。
周遭事物一样一样在向后撤去,甚么回廊曲榭,翡翠高楼,玉暖花香,待晓舟珩到了门口,也就只余他一人。
李终南见晓舟珩眉间像是凝着一锭墨,心下只觉他犯了文人吟风弄月的通病,这厢便笑着去拉晓舟珩的手:“别看了,走罢,送你一程。”
晓舟珩被他牵了过去,却看见他背后的剑匣,疑惑道:“你送我,背着剑作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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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知上了马车,晓舟珩才晓得受了李终南的蒙骗,这厮竟硬生生将自己往常州府带。
不仅如此,上了贼船的还有韩铁衣。不过他倒是无所谓,晓舟珩气了好大一会儿才勉强受之。期间三人亦将这件事了解了个大概:三日前,六少爷李韫奕收到李韫琋的书信,上书了陶白钱庄庄主在自家府邸中接连闹鬼,厄事连连一事。
毕竟做买卖营生的,都图个吉利,李韫琋这才不得已请了道士做法。进府高人环顾一圈后,道:需尽快请一名生辰为东南全阳偏阳之人来坐守庄内。
而李终南恰好符合,李韫琋又闻其归府,这才求助于李府,希望他能来护得钱庄平安。
想起近日的动荡世事,晓舟珩觉得,这件事一定并非是闹鬼这样简单。虽李韫琋已是多年不与李府往来,甚至家谱中都不再有李韫琋三字,但怎就这边十七少爷李韫德一出事,那边就生秽物?且就偏偏在李终南回来的时日?
就在乘马车的这几日,晓舟珩勉强是得出了一个结论:若不是天大的巧合,那便是李终南与李韫琋有甚么要紧的事要议,或是借李终南之口带话给李韫奕也说不定。
但把自己与韩铁衣叫来又是做甚?
罢了,反正在钱庄也不可能住多久,自己这边细作毫无线索,放唐昶在金陵也能维持当前局面。这趟全当去开开眼界,晓舟珩这样勉为其难地安慰自己。
“甚么闲神野鬼。”韩铁衣一手执酒壶,一手撑头,在略有些颠簸的马车上倒是显得十分悠哉,“求利商贾便信极了这些虚头巴脑的。”
“东叱。”韩铁衣不知带的是甚么酒,散的满车厢都是,晓舟珩被韩铁衣扰了思绪,略略以袖掩了口鼻,闷声问,“你是不是不曾听过富埒琋甫李佩芷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