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事,只是分外想你。”李终南反手关了门后,就寻到了晓舟珩的唇,撬开牙关,不同以往的循序渐进,李终南有些急躁地辗转其间,双臂也紧紧箍着晓舟珩不放。
李终南浑身无一干-处,又是肌肤因受了凉而有些许滚烫,晓舟珩恐二人再是如此便会双双染上风寒,一吻过后,加之一番软言软语好生相劝,李终南才怏怏地松了手,坐在一边,容晓舟珩去取了巾子为他擦拭。
虽李终南高些,但二人体型相当,又俱不喜艳色,继而衣饰经常换着穿也并无不妥。
“说罢,宴席上出了甚么事?”晓舟珩踱步回来,取了干净的长衫放在一边,又为难得狼狈的李终南披上了一条大毯。
窗外雨声不断,不住地打在檐楹之上,雨水从屋顶的瓦片坑凝聚而流下,似要盖住室内二人的言谈之声。
“说来此事也并非是关于我。”李终南脸上终于恢复了些血色,在晓舟珩的屋中得到了些暖意,他遂笑了笑,“只是今夜席上的我无人作陪,你不在我身侧之时,我才发觉你我真真是情孚意合,即便暴雨倾盆,亦是拆散不能。我想见你,便来了。”
“真贫。”晓舟珩面上一红,偷捏了一把李终南的耳垂,佯嗔道,“若是发起热来,看你还哪里有精神说的出这种话来。”
李终南任由晓舟珩捋干自己的湿发,这厢抬首望向眼前身着中衣之人,四目相接,引了一阵似水清寒:“恕汀,我不想瞒你,还是有事发生了……今夜我十一妹的……孩子没了。”
作者有话要说:李府十一小姐李凝酥怀孕初次于第二十二章提到。
殷花蛮初次于第二十四章提到,也是在那章唱了鹧鸪天。
进入第三个案子啦!
第63章
就在李终南的话音甫落之际,那头又是几阵殷殷雷声,接着现了几条电掣金蛇于空,似乎在应和着他的那番话。
听李终南这样说来,晓舟珩才恍然大悟,原来,他是在害怕。
晓舟珩不免有些心疼这样的李终南,不过心下还是生了些不合时宜的欣喜,毕竟他愿意将脆弱的那一面展示给自己看——他愿意将伤口与不堪全然暴露给自己,这个男人,是真的爱自己。
待发丝差不多干后,晓舟珩转身点了灯,去烧了些热水,给李终南倒上。
“只有白水,介意否?”
“白水也好。”李终南双眸中终于有了平日里那份挑人的柔情,“家中没得茶了么?”
晓舟珩眼眸一垂,手上停了一停:“这厢不饮茶了,自东叱与琋甫去后,总觉得近些日子……暂时是碰不得苦口师了。”
李终南低头唔了一声,将杯中水饮尽,又是缓了片刻,这才讲起今夜之事——
若说李府位于金陵城南,那姜府便是在城东,就因为这离李府不近不远的距离,李姜两族才有了数十年间的来往频繁。
而今日所谓的宴席也并非是例行公事,姜恻身为江宁府通判,直接与朝中对接的监察官,在才结束的这一季送往京城的粮运后,为犒劳诸位官员,特地邀了江宁府府衙的几位同僚于自家府邸中。
一来,于公,也算是笼络与维系这几位品阶不低地方官的关系;二来,于私,几人共事时日不短,也算得上是好友,况且姜恻的调任期迫近,等开了春,他便要回京复命,等待着来年的重新委派。
姜恻之父姜涂在朝中任正奉大夫,在与李闫卿几乎是同时入仕,这般中流砥柱的权势之下,江宁府的官员们自然也要赴宴,不敢有所推辞。
在今夜李终南,李韫奕与屈夜梁到姜府入席后,厅中已是来了几位了——许久不见的判官吕洪秋与初次才见的知军林晩照。
几人问好客套一番后,均入了席环向坐定 。厅不大,角落的香炉里焚里些百和与龙涎,但见满室的朗耀明灯,云蒸彩霞,八珍罗列,内外铺设,可称得上是又一个人间花阆瑶池。
“今日怎么不见景兄?”李韫奕今日着了芙蓉色戭金暗纹裥衫,最近因为服了李终南开的安神丸之后,睡眠好了些,那双桃花眼又活了回来,举止间的姿致风流,让一侧的屈夜梁神迷目荡,意满志移。
而李韫奕口中所指的景兄是江宁府知监景椿。
“怪哉,方才他还与我来了,怎么去吹风就吹不见人了。”林晩照笑笑,“在李兄来之间,我与景兄在堂里吃了几个皮杯,他就着不住了。”
林晩照是才调任来的京官,年纪似比几人都轻些。
“你带老景去了新开的那家堂子?”姜恻筛得了一杯酒,凝着双睛,将目光绕了过来,“听说那块的姑娘烈得很,老景又不再是林贤弟这般的才俊之士,他能受得住么?”
“姜兄莫要取笑在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