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眼顺着殿内众人的目光望过去,栾天策果然瞧见了只带了几名内侍与宫婢的名忧尘,对方正从容看着四周用刀斧枪矛包围他们的侍卫。
“皇上莫非以为是赵王提前入宫了吧?”名忧尘神情自若地看着一身期戎装的栾天策,平淡开口。
“我看相国气定神闲,面色不经风尘浸染,你没有离开京城吧?否则这短短两日,你又怎能从玉阑宫赶回?刚才探子所报身在玉阑宫中之人应是你的替身?”栾天策大感意外,他随即微微思索之后便明白了,“难怪相国出发之时不让人相送,却是为了不让人看出离开的是你的替身。”
说到这里,栾天策心中大凛,看来名忧尘早已知晓他的计划却隐而不发,如今对方在事成之际突然现身,不知意欲为何?
“臣听说皇上令赵王从帝王御用的官道领军入京,不知是为何故?”名忧尘没有回答皇帝的明知故问,他朗声开口反问,没将此刻势单力孤的情形放在眼里。
“我早有能力亲政也可以独力处置军政要务。若事事受人牵制,那还叫什么皇帝?我瞧相国的身体大不如前,你应当早早卸下重担,回家清养。”栾天策款款而谈,毫不慌张。
“这么说,皇上决定违逆先皇遗言,希望发动战争,用战功来固定你的帝位吗?”
“相国不必多言,我心已定!以后的事,来日再说吧。”栾天策挥了挥手,“震山,让相国暂且在紫霄宫中做客,好好看着,待朕平定一切之后再与他详谈。”
“是。”
目送栾天策带领文逸风和众侍卫向皇城方向去了,宋震山看着迈开步伐走进紫霄宫令孤灯奉茶、好似此地主人般的名忧尘,缓缓拔出鞘中的长剑。
“宋将军,你想杀我?”名忧尘轻声反问,竟是毫不在意向他逼近的凶险。
“名相国,你我无怨无仇,宋某也佩服你的能耐。只可惜你在世上一日,对皇上始终是威胁。”
“我记得,皇上并未令你杀我。”
“那是皇上仁慈,只可惜末将愚钝,仅做有利于君主的事。”宋震山长剑出鞘,沉下脸,快步向名忧尘走去。
孤灯和沉夜大急,他们吓得脸如土色,却握着手战战兢兢横身拦在他们的主人面前。
名忧尘并不慌张,悠悠开口:“请宋将军先到城楼那边看看,再回来杀我不迟。”
“相国莫不是在行缓兵之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