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哥如今已出成了,两军对垒,刀剑无眼,你难道就不能想出办法请他回来吗?刚才你还装神弄鬼地站在东门,接受那些愚民的膜拜,想那些事,你就有办法了?”
栾苓萱用力瞪了名忧尘一眼,她平常不关心朝纲,只是听说相国辅助手段高明,因此不快对方身为臣子却屡屡对太后和皇帝无礼。
“皇上是真龙天子,自有百灵庇护,他身边还跟着楚王与宋将军,应该不会有事。”名忧尘说到这里,见昭华太后脸色苍白,栾苓萱满脸不服,似乎还想再说。他轻轻冷笑了一声,在两个女子惊异的目光中悠然开口。
“若皇上为佑万民殉国宾天,那也是臣无法阻止的事。所幸,皇族并未断了血脉,其他皇子仍然健在。”
见名忧尘漫不经心地看着城下两军交战,好像自语般说出这样的话,目光平静冷酷,太后与栾苓萱都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
前者呆了半晌之后大声痛哭,后者担忧的目光中涌现一股怒意,咬牙领着亲近的女兵冲下城楼。
“苓萱,你干什么?快回来!”原本站在一旁劝说昭华太后的昭荣太后,看见女儿领兵出城,惊得腿脚发软,她连向城下看的勇气也没有,还是段雨孜回过神之后,扑到墙头向下观看。
名忧尘不为所动,令人保护好两位太后,莫要让她们发生意外,以免皇室再有伤亡。他这话又让两宫太后苍白的脸色变得几乎透明。
“忧尘,你何苦故意说大逆不道之言,平白惹人非议?”来不及拉住栾苓萱的栾青宁转身,微有些埋怨也有些担忧地看向好友。
“青宁的身子一向不大好,你回去歇着吧。站在这城墙之上,若被冷箭中就不好了。”名忧尘并不回头,突然伸手抽出身旁一名守将的佩刀,将城外远远飞来的一支箭打落。
众兵神色大变,呼涌而上将名忧尘团团围住,所幸城下两军短兵交锋,偶有散箭飞来但劲势微弱,城上众官看得明白,这才放心。
“烦劳文先生带一队兵士护送青宁回宫。他在这里,总让我心神不宁,若伤及好友,忧尘必会自责一生。”
听了名忧尘这样说,文逸风劝着神色忧郁的栾青宁退下城墙。名忧尘返身没有相送,他的双眼此刻落在冲出城门的栾天策哪里,有心想看皇帝如何作为,唇边不觉泛上意味深长的微弱笑意。
“城下众军听了,朕特赦了你等的谋逆大罪,快些随朕捉拿叛军之首赵王。活捉赵王爷,无论官阶大笑,皆赐其一年俸禄,官升三级!”
栾天策挥矛对那数万名从栾颂淳军中走出,呆呆站在城下的士兵喝令。语毕,他迎上两名赵王的大将,大喝一声,手中长矛有如蛟龙出海,不消三回合便将敌将挑于马下。
众人将皇帝如此勇猛,不在楚王之下,都大声喝彩助威,声动城池。栾颂淳见了,咬牙率领数十员将领向栾天策冲过去,栾竣泓与宋震山连忙带人迎战,随后赶来的栾苓萱也加入了战团。
“本公主随先皇出猎,就连猛虎黑熊也能将之毙于剑下,你们这些没君没父的逆贼又有何惧?”栾苓萱趁敌将心神发虚,捡到机会将其刺伤,嘴中发出爽朗的笑声,跟着勒马紧紧跟在栾天策身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