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在栾天策觉得他和名忧尘都情动,麻痹了全身,甚至是思想之后,他们的身体剧烈颤抖着,同时将忍无可忍的灼热欲望喷洒而出。名忧尘一直勉强圈住栾天策脖子的手臂无力垂下,静静搁在两旁。
内堂又恢复了宁静,床上的两个人一动不动,努力吸着气,听着窗外透过绸帘吹进来的夜风,将他们不经意吐出的微弱喘息轻轻送上半空,在屋顶盘旋,最终渐渐散去。
栾天策趴压在名忧身上,好似和身下人同样用尽了全力,也在休歇。片刻之后,他抬头伸手分开搭在名忧尘眼睑上面,那些因汗水而湿润的黑色凌乱发丝,然后微笑着看向不胜重负,也似乎不想在此时看见他的名忧尘闭上了双眼。
皇帝没有气恼,他今天的耐性好得惊人,居然保持莫名的好心情垂头先亲了亲身下人的左眼,接着伸出舌头温柔地舔了舔名忧尘右面眼睑,再顺着往下,用舌尖灵活地勾去名忧尘高挺鼻梁上面的汗珠,最后将眼前人唇角不自觉咬出的血丝用同样方法抹去。
做完这些事以后,栾天策再次发出满足和无奈的叹息,这声低沉的轻叹让名忧尘又无意识睁开双眼,望向将手探下,轻轻扣住他的腰部,用最温柔的力道退出去的皇帝。
这一刻,他们都深深吸了一口气,尝试让身体不要继续发颤。
“皇上……”
“你不是这样叫朕!”栾天眼中掠过几丝郁闷与不甘,他埋头喃声抱怨,打断了名忧尘的话,下一刻又飞快抬起头,对身下人用力绽出笑容,灿烂无比却仍然带着淡淡无奈。
名忧尘没有再说话,垂眸保持缄默。
皇帝知道,再耗下去也无法让名忧尘立刻信任他并对他交出真心,他低头又见身下人神色疲乏,但对方一直努力维持淡漠的面具,心中恼其傲慢又不由微怜。
伸手揉了揉名忧尘因汗润湿的黑发,栾天策沉声令守在外面的孤灯与沉夜备好热水,亲自拥了名忧尘下水,悉心为整个过程中默默看着他不发一语的相国清洗完毕,再在对方这股竭力平淡下来的目光催促中,摇头离开了掖鸿宫。
战战兢兢上前为名忧尘纳被角的孤灯与沉夜不敢看主子一眼,他们用最快的速度仔细做完事,小心翼翼地告退了,因而没有留意名忧尘幽黑的眸光,偶尔会随着堂前宫灯中被婢女拨暗的烛火跳跃闪动。
三日之后,凉国派遗前往南夷请求结盟同攻天都的密使与国书,被名家守将劫获,让栾天策和名忧尘都大感意外。
不过皇帝大概猜出,这或许是那女王故意让使者被名家的人抓住,藉以施压让名忧尘派遣栾竣泓去凉国出使的手段。他表面虽震惊但心中却暗赞他的五弟没有看错人。
朝堂中的大臣各怀心思,但在面临外敌入侵之时他们还是没有想得太多,目前只希望将南夷与凉国还没有发起的战争扼杀在萌芽中,因此人人都不约而同望向名忧尘,等他示下。
“镇守南方的大将军是臣的堂弟,他谨慎有余,坚韧不足,所以臣原本想让他盯着南夷的一举一动,如果南夷不侵犯我疆,他必是最好的守城之将,可以做到防患于未然,但若情况有变……臣恐他的过分小心会延误战机。”
“相国打算亲去南方督军吗?”栾天策皱皱眉道:“你身体不好,不宜车舟劳顿,不如让朕代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