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许那回,只有试,没有探。
虽是做法欠妥,也多少算在无意中信任了他。
大概还是带着不安与期盼,咽下自卑与畏惧后,才敢为下。
低头看看不久前还横眉竖眼,此刻却动也不敢动的人,万俟向远心中自责迭起。
除去随时都有可能终止的纵容,眼前的人好似再未从他这里得到过什么。
不娶妻不纳妾,都是些空话。待他日随手推翻,也就……作不得数了。
何况本就是死士没有资格求的……
恍恍惚惚将前后诸多事情想了个透彻,万俟向远待到胸口窒闷稍稍散去,拿起手心握热的竹哨,长长短短吹了几响。
会会儿工夫,一阵翅膀扑腾声止于马车顶盖,又过一会儿,一只精神抖擞的苍鹰冲撞进马车小窗。
衍墨一惊,连忙挣身坐起,伸手要接。
“别动!”制止已经来不及,万俟向远迅速伸出手臂挡在那只胳膊上面。
下一刻,歪歪扭扭扑腾着翅膀的苍鹰好似得了允许,收拢翅膀,落到万俟向远小臂上。
“属下不知……”也不是不知,只是一时慌急,又想着心事,没能反应过来!衍墨看着鹰爪下渗出猩红鲜血的手臂,立时锁住眉。杀,不可,挣扎一起,必会更加麻烦!
“别动。”不甚在意地出声让人安心,万俟向远静止不动。片刻后,雄健苍鹰果然松爪落于马车内的一根木梁上。
“少阁主?”外面,钟衡闻声停下马车。
“无事,继续赶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