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必死无疑四字是最好的形容,就在衍墨也这么认为,甚至准备认命时,眼前的景象再次震惊了他。
这哪里是什么宫殿,分明已经远在宫殿之外了!
身体动弹不得不代表脑子也动弹不得,万俟向远对着南边不断有明灭火把闪耀的地方端视良久,复看回地上大片精致石板,十分肯定地断言:“是冰窖,在地下。”
俨然已被喜悦冲昏头脑的衍墨猛地一个激灵,才记起要赶紧找个地方先藏起来。此时非彼时,山上那些武功寻常的侍卫,于现下的他们来说,可谓危险至极。
不知哪来的力气再次强撑起身子扶着万俟向远寻到冰窖入口,衍墨咬牙推开石板,踩着潮湿的石阶一步一步向地下走去。
寒冷与潮气在第一时间袭来,随着两人的深入,一分一分不断加重。
是冰窖,无疑了。
但,当两人下到最底,首先映入眼帘的竟不是什么冰块,而是——万俟易!?
两人同是一惊,但很快就发现躺在地上的万俟易并非清醒着。似乎是被下了药,手腕与脚腕被玄铁制成的结实镣铐禁锢着。因为冰窖中暗得很,若不仔细观察根本无法发现。
有惊无险……
万俟向远松了口气,示意身边的人扶着自己继续往里走。
衍墨点头会意,弯腰清去手指滴落的血迹,慢慢走往冰窖深处。不用细想他也明白,万俟易会身在此处绝对不是祁景筠所为。寒烟教中不会没有牢狱一类,祁景筠若真因反目将万俟易关起来,绝不会选择这么个不伦不类的地方。
这般与其说是在关人,还不如说是在藏人。
不过不管关人还是藏人,他都没有余力多想了。一个多时辰的艰难攀爬早就耗尽了全身力气,唯一的支撑,仅是不愿身旁之人陪自己葬身崖底的强烈意念罢了。这会儿一松神,竟有说不出的疲惫。
动作极迟缓地寻了处地方坐下,衍墨就如具尸体般动也不动了,眼睛一闭,丝毫没发现身旁的人情绪有何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