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重要的主角不在,没关系,他等。
可是竟然等等等,等到都过了大半夜,在厨房里待命等著热菜的御厨都不知睡过几回又醒来几回,情人才姗姗来迟。
他知道这样很幼稚、知道这样很没风度,可是……
「唔──」
下巴被情人用手托起,湿热的吻讨好地贴上自己的唇,情人微冷的唇瓣残留著屋外的低温,楚云溪败阵叹气,提手轻搂在情人腰间,将自己的体温藉著紧贴的肌肤渡去。
「外头这麽冷吗?」离开列丹弓的唇,关心又不舍地问著。
唉……好矛盾……
真想自私地对情人说,天冷就别管他人的事情了,又不是没有管事的人。
只是他也知道,同样的事情若发生在自己身上,怕也是由不得情人拦阻,也会做同样的选择──同样把百姓放在第一考量的选择。
「不冷。」列丹弓坐在楚云溪的腿上,搂著他的脖子,微笑。「回来看到你,就不冷了。」
知道这段日子里,觉得孤单的不只有自己,光是这点,就足够了。
「把菜热一热,我晚饭还没吃,你若不饿也陪我吃一些吧。」
「我饿死了。」楚云溪咬著情人的耳垂,一语双关。
恶劣地用臀在楚云溪腿间磨蹭,笑问:「那要先饱暖?还是先思淫欲?」
孤单的,不只有自己;渴望的,也不只是云溪。
无法见面的日子,白天尚有许多公事需处理,脑子没空去想其他。可一到了夜晚,尤其宁静无扰的深夜,才发现对於云溪的渴望,竟是随著两人间隔的时间愈发浓烈。
渴望著,除了吻以外的接触;渴望著,被相爱的人占有的激烈。
楚云溪挣扎的表情,让列丹弓看得有趣。於是,附耳在圣明的皇帝情人耳边,提了个诱惑又淫乱的建议:「不如……一边享用美食……一边做?」
对於情人主动的诱惑,楚云溪向来只有败阵的份,他实在不觉得自己是个好色之徒,可是他的道德理智,在列丹弓面前总能被瞬间蒸发。
楚云溪捂著脸,默许了情人的提议,点头。
桌上盛放佳肴的盘碟被撤回厨房重新热了遍,那个不知睡过几回又醒来几回的御厨,得知大将军终於回府後,挽起袖子开心地又新添了两三道菜,准备给这位他虽未能有幸得见却能亲手献上美食聊表心意的大将军,好好伺候大将军的胃。
冷掉的菜,经过御厨的巧手,完全看不出差异地再次端回桌上。
自己吃一口,然後喂对方一口,甜如蜜的气氛环绕在只有两人的室内。天宁府其他的人,都识趣地回避,留予这对有情人难得拥有的独处。
「邵贵妃那……可是你的吩咐?」楚云溪以指抹去情人嘴边沾上的汤汁,问。
塞了满嘴鲜嫩鱼肉,正没形象大吃大喝的人一时间反应不过来,鼓著满嘴食物侧头看向楚云溪,含糊不清的反问。
「唔嗯?」
「福公公说卫七请调邵贵妃的殿阁,而且还一上任就严格调查里面每一个宫女宦官的出身背景,几天下来调动了不少人。不仅如此,连送入殿内的膳匙汤药也都一验再验,惹恼了好几个御医和膳房里的人。」楚云溪顿了顿,接著道:「小七不是那种会随意得罪别人的人,福公公看他近来行事异常所以向我禀报,我想来想去,想说也只有你才会让小七从反对邵娟立为贵妃,变成捍卫她在後宫安危的人。我说的没错吧?」
列丹弓嚼嚼嘴里的鱼,咧嘴笑笑:「嘿嘿。」
「别想用笑脸给我混过去,说,你到底跟那些人说了什麽?」
要不然那一张张愤怒又替情人抱不平的脸,岂会变得能理解自己行为下的深意,而反过来愿意捍卫邵贵妃与腹中皇儿的安危?
列丹弓耸耸肩,道:「也没什麽,就……把咱俩那百年之後的梦说给卫七听,然後要他转给其他几个人听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