逸尘只身跨进门槛,外面的侍卫像是早就得到命令一般,毕恭毕敬的从外面关上门——房间里只多了一个人,尴尬的气氛却有增无减。
“皇兄——”茗仑蠕了蠕嘴,却不知该要继续说些什么,“不知皇兄驾到,有失远……”
仓皇间,他身上只来得及套了一袭黄绸里衬,这种衣衫不整的样子见皇上,是大不敬,当然他知道逸尘是绝对不会计较这个。
“得了吧你!就我们两个人,你还跟我来这套?你呀……”逸尘没好气的打断他,无奈的扫了一眼挂着幔帐的床榻,他当然知道里面的人是谁,不由无奈的叹了口气,“你做过了?”
茗仑一愣:“还没来得及……”
不是你捣乱,他已经是我的人了——当然,腹诽只能在心里。
逸尘明显松了口气,从怀中拿出一包东西——
“这是解药,给他服下吧!”
茗仑不放心梵汐第一次执行公务,所以在去抄家的近卫军里,安排了自己的人……于是,近卫军在发现梵汐受到重创的时候,第一时间把人送到了他的府上;逸尘又何尝放心,近卫军里又安知没有他的人?梵汐遭遇刺客,中了一掌还被下了药,被抬进了茗仑王府,又怎么瞒得过他的眼线?
——王权就是这样一种东西,无论是多亲密的关系,永远都会给自己留着一手!
对此,大家心照不宣,没什么好抱怨或者惊讶的,只不过谁都不想让这肮脏的王权染脏了他们小心呵护的梵汐罢了!
茗仑默默的收下解药,脸上不满的表情与其说是没有藏好,倒不如说是压根没打算掩藏——眼前这个人是当今圣上不假,却也是他的亲哥哥!
阻碍他和梵汐在一起,他当然要不满——这也无关于政治!
“你呀!”逸尘倒也有几分做兄长的姿态,只是望向床边幔帐的目光,比对自己的亲弟弟还多几分怜惜,“北冥还尸骨未寒,你就抢他的爱人,我们都是一起长大,这样合适吗?我不反对你们在一起,更不反对你从现在开始就代替北冥照顾他,但我希望你能多为梵汐考虑一下,至少等北冥的案子尘埃落地,在捅破这层窗户纸……给梵汐点时间,这种事情是要两情相悦的!你别小看了梵汐,他虽然性子温善,但绝对不是逆来顺受,今天如果你真的趁人之危的占有他,那你这辈子都别想被他原谅了!”
从这一点来看,北冥要比茗仑聪明得多……所以才会明明是三个人一起长大,在梵汐这件事情上,自己这个笨弟弟才会处处落于下风。
两人一边交谈,手里却没闲着,开始打开纸包,帮梵汐冲药……中了这种难以启齿的药不说,茗仑给他脱衣服的时候发现了药袋才知道那是梵汐自己撒的……这种事传出去不好听,只好由高高在上的王爷和皇上关起门来,亲力亲为。
却不知,幔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