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发生什么事了?”荣清总觉得祁襄是要避嫌的样子。
祁襄表情平静,“殿下先听听吧。第一件事是白君瑜买了个宅子,说以同窗的身份让在下去住。之前没问过在下意思,都弄好了才来通知,一副不去不行的态度。在下怀疑他们是否察觉了殿下招揽在下一事,怕在下知道太多他们的事,对他们不利,所以想困住在下。”
荣清皱起眉,“这怎么成?你不愿意,他们还能胁迫于你?!”
“在下一介草民,实难反抗,也不想连累殿下。殿下也不必为在下做什么,您什么都不做,对您、对在下都是最安全的。只要殿下荣登大宝,在下也有出头之日。所以也是想趁还没搬走,多与殿下交代几句。殿下与外人也不必提多的事,在下与他们同窗多年,殿下骤然将在下纳入羽翼之下,在下知道是为了嫡庶平等,可这话在事成之前不宜宣扬,而别人则会认为殿下挑
拨离间,传到皇上哪儿,对殿下也没有好处。”
祁襄把各方面都分析清楚了,荣清郁闷归郁闷,也不能得承认祁襄的顾虑都对,“好,我知道了。”
“第二件事,殿下来得正好。在下听闻您母妃身边的宫女得了皇上宠幸,成了昭仪?”他当然不能说是二皇子给皇上送的。
荣清一本正经的点头,“正是。”
祁襄说:“六皇子出生,得大赦天下之幸,可见皇上有多重视皇嗣。现在后宫没有娘娘育有两子,若有,那必定是天大的恩宠。昭仪位份低,生了子嗣也不能自己抚养,而且她宫女出身,位份再升也有个度,若有皇子,定然是您的母妃抚养。到时皇上必定更看重您的母妃,也会更看重您。而且这次礼部的失误,责任不在您,您却连着一起受罚,不过是因为在后宫之中没有一个能为您求请,说话皇上还愿意考虑几分的。若那位昭仪当时有孕,您的处境岂不是她一句话的事?再设想,若您的母妃有两位皇子,您再遇困难,皇上看在娘娘辛苦养育小皇子的份上,也能宽恕您几分。”
荣清陷入沉思,半晌之后才道:“你说的有道理。”
“有道理与否,都看殿下是怎么想的。在下搬了新地方,见殿下就不放那方便了,有事只能约在外面,隔墙有耳的,也不方便。所以给殿下出这么个不算好的主意,却是眼下对您来说最有用的。孩子是不是这位昭仪生的不重要,重要的是得是您的人生的。”祁襄把自己伪装成一个要被迫被监视起来的人,目的就是让荣清知道他现在的主意荣清必须记心里并照着办。毕竟以后再想与他商议其他的可没那么容易。
荣清几乎没犹豫地点了头,“我明白。既如此,那这事我必得问问你的意思。”
荣清还是要与他商议,祁襄就知道荣清至少信了他六成,那就好办了。
“殿下请讲。”
荣清一口气喝完杯里的茶,“父皇让我去查胡将军舞弊一事,你觉得这事我要怎么查才好?可有能利用之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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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胡将军?哪位胡将军?”祁襄装起了傻。
舞弊一事全京大概无人不知, 不需要装,至于中间涉及到的胡将军,那是四皇子派人来给他们传的信。他装不知道, 如果荣清没怀疑他站到了四皇子那边,就只会觉得正常,这事并没有对外声张。如果怀疑了,他什么都不知道,表示四皇子他们根本没有跟他说过,那这个被安置被监视的事也就成立了, 因为四皇子根本没拿他当自己人。至于四皇子可能不知道这个选项, 祁襄直接排除了,荣清都能知道, 四皇子又没被禁足, 怎么可能不知道?
荣清捏了捏眉心, 对祁襄这样问并没表示出意外, 说:“胡明伍,跟你父亲、奉北将军都是同一时期的武将, 年纪也相差不多。只不过到了这个年岁,混得比不得奉北将军, 手里也没有实权,不成什么事。”
祁襄恍然, 继而问:“他与舞弊有关?”
荣清给祁襄解释其中的关系,都是祁襄已知的,就是耽误点时间从荣清口中再听一遍而已。
“胡将军可认了?”祁襄一脸纯善地问。
“当然没承认, 所以才要查。父皇将这事交给我了,你觉得这事我应该怎么查?”荣清自然知道这是个机会,但机会来得太突然,他又不知道从哪儿开始使力,于是第一个想到的就是找祁襄。
祁襄思索了片刻,说:“这要看殿下想达到什么效果。”
“当然是尽量做更多的事!”荣清急切地说。
“殿下不要急,我们慢慢分析。”祁襄重新给他倒上茶,“现在舞弊一事最开始牵涉的是柴户长,然后扯出了彭良,现在彭良供出了胡明伍,自己死了。如果一开始舞弊一事还不确定是哪一方所为,那彭良被扯出来,就明显是指着向三皇子了,只是现在没有人直接指认三皇子或者左相,他们还很安全。而彭良供出胡明伍也不像说谎乱攀扯,胡明伍之前有明确是哪一派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