郤十舟把他按回凳子上,“我去就好,放心,肯定把人给你完整地带回来。”
祁襄原本还想跟着,但随后一想,又打消了念头——师父去,可以直接把人带走,白府的人也不认得他师父。可如果他去,被白府的人认出来,那他和白君瑜没有真闹翻的事就瞒不住了。
“那就拜托师父了。”祁襄抓着师父的手,脸上的焦虑半分未减。
“放心吧,我很快回来。”郤十舟连外衣都没披,就直接轻功飞出了小院。
祁襄双手交握着,来回踱了几步,才想起来白如还睡在桌上,“潘叔,让白如去你那儿睡一晚吧。”
潘管家没意见,“行,我这就把他扶过去。”
桌上的饭菜祁襄也没再动一口,不时地听着屋外的动静,时间显得格外慢长。
郤十舟身手好,很快在白府找到了白君瑜的所在。其实也不难找,一个身材曼妙的女子正扶着白君瑜往房间走,身后还跟着几个家仆,显然是怕白君瑜跑了。
而白君瑜有几番推拒那女子的动作,但估计也是被下了药,并没有推开。
——敢挖他爱徒的墙角?这白家怕是活腻歪了。
郤十舟跳进院子,几脚就踹翻了一干家仆。
女子见吓得尖叫起来,纷乱的脚步声被吸引过来。
郤十舟从女子手中抢过白君瑜,只听白君瑜迷糊地念叨着“滚开”、“找阿景”之类的话,郤十舟心中还算满意。白君瑜身上甜腻的味道除了那女子的脂粉,还有春-药的味道,一般人可能闻不出来,但郤十舟作为医者,完全
可以分辨。能在这个时候心里只有自己的徒弟,郤十舟自然也没空与白君瑜计较他的大意。话也说回来,谁能想到回祖母家吃个饭,还会被算计?
“你是什么人?放开君瑜!”白赏历率先带着家仆赶来。
郤十舟根本不欲与他废话,用内力赏了他一个大嘴巴,就带着白君瑜直接离开了。
身后是白赏历的嚎叫声,一口血吐出来,带了两颗牙。白府可能是心虚,并没有追出来,郤十舟很顺利地把白君瑜带回了小院。
两人进了房间,祁襄一下站起来,“师父……”
郤十舟觉得接下来的事他也帮不上忙,便将白君瑜丢到床上,道:“春-药。”
说罢,转身离开,将房门关严。
祁襄心里慌了须臾,这种东西不比毒药,可以靠其他方法解掉。看着白君瑜热得发红的脸,估计身上也红了,撕扯衣服的手也毫无章法。
祁襄轻摸着他的脸,听着他一声声叫着“阿景”,心都要烫化了,“我在呢,认得出来吗?”
白君瑜半睁着眼睛看了他好一阵,才找到焦距,随即将祁襄拥入怀中,“阿景,我难受……”
祁襄柔声安抚着,“我知道,没事……”
说话间,祁襄撑起上身,将床帐放下。
白君瑜实在撑不住了,搂住祁襄滚进床内……
祁襄在完全沉浸前,抱着最后的理智,提醒自己——白府,不能留了。
这一番折腾,祁襄足足歇息了三天,还发了一晚上热。白君瑜片刻不离地陪着他,白如回了将军府主事,将将军府伪装成白君瑜在府内的模样,对外称白君瑜病了,修养谢客。
祁襄累得很,身上也酸疼,每天除了吃饭就是睡觉,好像怎么都睡不够一样。白君瑜这下也是真恼了,在祁襄吃饭时与他交换了意见,决定不等父母回京做主了,他断然不能再放任这种事发生,后患不除就是夜长梦多。
那天他和祖母和大伯一家一起吃饭,因为吃的都是同样的东西,他才疏忽了。直到身体不适,一个女子被大伯推到他怀里,他才惊觉他大伯居然敢这样明目张胆地算计他。
以他大伯的那点心思,弄这一出不过是为了拿捏他。但大伯已经有大皇子撑腰了,根本不需要他做什么。可大伯仍这样做了,他这几天思来想去,恐怕不是大伯要拿捏他,而是另有其人想借个女人监视他的举动,或者说监视他们一家人的举动。
这个人是谁,已经不言而喻了,除了大皇子也不用做他想。
大伯一家不仁,也别怪他不义,他这也是跟大伯一家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