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看,连飞扬都……等等……”钟遥猛然反应过来,“他说吃人?什么吃人?”
“没有什么。”
“分明就有什么。”钟遥转头,又要喊飞扬进来。
“吃人就是吃人……”许观尘拦住他,“我就是那个人。”
钟遥气得捶桌子:“这种事情,你怎么也……”
“签过婚书,办过礼的。”许观尘忙道,“照着规矩办的。”
许观尘试图转移话题:“姑姑和姑父怎么样了?”
钟遥大声道:“被你气死了!”
许观尘缩了缩脖子脖子,捧起茶碗,抿了一口茶汤。
钟遥道:“我娘原本也是要来的。不过前几月,西陵的人放冷箭,我爹叫他们扎中了脚趾,我娘就留下照料他了,托我问你好。”
许观尘乖巧点头:“那你回去,也替我向姑姑问好。”
“她总惦记着你。”钟遥苦笑着摇了摇头,“有一日大晚上的,把我爹和我都喊起来,说忽然梦见你了,怕你病着疼着,梦里喊‘娘’,你娘不在,她这个做姑姑的也不在,身边一个人也没有。”
钟遥想了想,又道:“三年前我娘忽然被陛下召来金陵,那时候只她一个人在府里,还以为是陛下登基,要换班子。谁知道却是你病了,一连喊了好几日的‘娘亲’,实在没法子,才把她找了来。”
“我娘回来之后就总说,强撑着赶到金陵,看见你趴在榻上,一个劲儿地喊‘娘亲’,她觉着心都碎了。”
“雁北虽然苦些,你若是想要什么东西,我们钟府费费力气,也都能弄来。我们雁北的姑娘,都漂亮爽利,总比……”比那个阴恻恻的萧贽好。
钟遥猛灌一口茶水:“你要是在金陵过得不快活,过完这个年,表兄带你回雁北去吧?”
第20章 背主忘恩
回雁北去。
这或许是最好的法子,但是——
“我没想过。”
钟遥神色认真:“那你现在想想。”
他没想过这个的主要原因是——
怕拖累钟家。
他还要留在福宁殿养病。
他想弄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很多个缘由,每一个都足够把钟遥堵回去,许观尘却道:“陛下是个疯子。”
这个理由,似乎也十分充分。
全天下知道,我们陛下,从当五殿下的时候,就是个疯子。
点到这里,也就足够了。
许观尘捧起茶碗,抿了一口,佯似随口问了一句:“现在外边,都怎么说三年前的事情?”
他就这么套话,钟遥心思直,也没有多做怀疑。
“还能怎么说?”钟遥顿了顿,“天底下谁都知道,陛下那位子,是他除夕夜兵指皇宫得来的,先皇都被他活活气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