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贽捏着他的后颈,把他按到榻边,掀开榻前帷帐,要他看地上。
地上破布烂衫,是许观尘的道袍,还有白马尾带点儿黑尾尖儿的拂尘。
“这……”许观尘一愣,“你怎么能……”
反正是哄不好他了,萧贽便骗他道:“强取豪夺,你懂得吗?”
萧贽拍拍他错愕的脸:“你要是不肯,国公府的爵位就没了,不单爵位没了,国公府上下人等就都没命了。”
“你兄长还活着,你都忍辱负重这么久了,你舍得与我和离,让你兄长没命?”萧贽掐了一把他的腰,“况且你同我一起,你也算不上是吃亏。”
许观尘一夜没睡好,肿着眼睛,勉强地点了点头。
换好衣裳,哄他吃了点东西,萧贽带着他去找玉清子。
许观尘跪坐在玉清子面前,委委屈屈地唤了一声:“师父。”
萧贽叹气,抓起他的左手,递给玉清子:“不记得事情了,麻烦道长看看。”
“我就说他这病要反复的。”玉清子捋着胡子,给他把脉,又看看他的瞳仁,“不要紧,不要紧,开几服药,过几天就想起来了。”
许观尘再唤了一声:“师父……”
玉清子笑了笑:“其实这还挺有意思的不是?”
许观尘试图挣扎:“那我能不能先和师父一起住?”
玉清子悠哉悠哉地收起手枕:“你问陛下。”
“不行。”萧贽捏着他的后颈,又把他带回了煦春殿。
路上遇见许问他们,许观尘原本想跑向兄长的,却被萧贽捏得死死的。萧贽又在他耳朵旁边低声提醒道:“国公府。”
许观尘便站好了。
许问见他模样不对,便问道:“大过年的,你做什么苦着脸?陛下欺负你了?”
“哥哥……”许观尘抽了抽鼻子,“我……”
他不敢说,他怕说了萧贽回头就把国公府给抄了。
萧贽直接道:“失忆,不记得事情了。”
“这样。”许问道,“老道长怎么说?”
“过几日便好了。”萧贽淡淡道,“但是现在要跟我和离。”
“这个……”许问调转阵线,对许观尘道,“不要胡闹。”
许观尘试图辩解:“我只是……”
许问道:“当初是你非要……嗯,你现在惹了人家了,哥哥也帮不了你。”
“那我能不能……”许观尘抬眼觑他,甩了甩衣袖,“先回国公府去住,我不和五殿下……陛下一起住。”
“陛下把他带回去,好好解释一下。”许问摆摆手,对萧贽道,“不要吓唬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