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落还记挂着两年前他离开一小会惹得三哥全身是伤的事,不愿意离开他太远。
崔清酌笑起来,“去吧,我不‘瞎’跑。”他捏着桑落的耳垂抵着他的额头轻笑:“酒就在亭子里,那是母亲酿的溯雪,用来祭故人想来她也会同意。你早去早回,我同溯雪师傅说几句话。”
桑落才应下,跑着回去拿酒。
他回来得很快,崔清酌的几句话已经说完了,桑落捧着三杯酒一一洒下,是祭素未谋面的前辈。浅红的酒汁沿着草茎滑下,无声无息地隐在泥土里。
崔清酌陪他祭了三杯酒,两个人才携手下山。
回到酒坊,众人已经攒了一堆事等桑落裁决,星全也等在酒坊,说崔家有事需要少爷回去处理。
崔清酌捏了捏桑落的手心,桑落还在和人说话,感觉到三哥的小动作,立刻转头问:“三哥,怎么了?”
“我要回去一趟,下午来接你。”
桑落看看门外的星全,点点头,“嗯,我等三哥。”
崔清酌和星全一起离开。
桑落看着他的背景消失,才点着小徒弟的额头教训道:“酒曲里的野菊不对……”
酒坊里每一个人都有事忙,到了日暮时分,陆续有人离开,连铲酒槽的小学徒都已经收拾干净和桑落师傅道别,崔清酌还没回来。
彼时梨花满树,雪一样层层叠叠堆在枝头,桑落靠着树干等崔清酌,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梦里也是梨花,梨花渐渐落下,枝头出现一颗青涩的小梨子。
“桑落?”
恍惚间好像有人喊他,桑落应了一声,眼皮黏在一起不愿醒,接着唇上有柔软的触感,像是梨花的花瓣落在他的唇上,又像是三哥的吻。
桑落缓缓睁开眼睛,看见了三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