詹肆月万万没想到,顾朗居然还夸赞起了戎易扬,真有些失措。
“那你呢?”顾朗却又问他,“你又是怎麽样的来头?”
“我?”詹肆月略微羞赧地嘟囔著,“我就是您看到的样子啊,我去年才离开并族老家,在他们家,还来得及没过几天好日子呢,就被拎到这里受罪了……现在还有了他的孩子,还不知道今後会怎样呢。”
詹肆月说著,便抱怨了两句,顾朗瞧著他老实说话的样子,便忍不住戏谑他。
“肆月,你也真是个没头脑的呀,就不怕我真的拿你去要挟戎易扬吗?”
拿我……去要挟他?
一瞬间,詹肆月确实有些紧张,他怕自己成为戎易扬的累赘,更怕腹中的孩子会受到威胁,但转念一想……他却又安定了下来。
“顾前辈不会那麽做的,我知道,就算您对我做得出那样的事,但是对它……”他指了指自己的肚子,微微一笑,“顾前辈其实挺心软的,尤其是对小孩子……绝对不会错。”
而此时,一直策马急奔的戎易扬也终於赶了回去,白鹤延出来迎他,直接将他带到了一处僻静的草丛,那里有著隐隐约约火光,和一支集结在此的队伍。
戎易扬将之逡视了一遍。组成这队伍的将士们,一半是半年前就随他来了的,而另一半则是刚从卢青的御林军中挑选出来的,但无论他们来自哪里,却都是军中的精悍力量,个个都有著不凡的身手,和拼杀战场的勇气……只是此时,他们都穿著灰色的布衣布裤,单单是看一眼,绝不会看出与一般的随从、仆役有什麽区别。
“很好。”
戎易扬满意地点头,下令,让将士们化整为零,在夜色中混入厥族人的欢庆队伍,随著他们一同游走,最後便会来到干索大营,等待最後的酒宴……
这将是终结中原与厥族之间的战事的酒宴,胜利到底会属於哪一边?
戎易扬胜券在握,但即便是这样,也不会诸事顺利,意外的情况总是难以避免……
他看著将士们逐个出发的时候,黑铁才匆忙跑来,向他说明了一件事。
“少爷,那个、那个国师不见了,他本来是与我们同行的,可是进了厥族领地以後,就忽然不见了踪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