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早该赌一把,好多年了,彼此在对方的伤口上幽居,患得又患失,缘犹未了情亦未尽,想放下怕是都放不下,他们的羁绊仿佛比死亡还理所当然。
这算哪门子赌 ,你把人逼的不知道输赢,白啸泓拽着他的衣襟扔到了沙发上,恶狠狠地问道,“那你到底是想给我操还是想死!”
苏少九看在眼里心若刀割,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挣了膀子就撞向了白啸泓,“你他妈的给小爷滚!要赌小爷奉陪到底!”
白啸泓被撞了个趔趄坐在了沙发上,看着苏少九这股牛犊子劲觉得好笑极了,几斤几两自己也掂量不清还敢在他面前造次,“一言为定,只要你们能赢一局,我放你们走、债务我全担了。不然,你的手脚筋和季哥都得留在白公馆化成灰。”
“你以为我怕你吗?说话算数。”
白啸泓哼哼笑,不知死活的东西。
苏少九来一次上海就要折半条命,季杏棠于心有愧,想带他回亭寰阆苑,穆柯又对苏少宁怀恨在心,牵扯到少九身上又要惹麻烦,便带他投奔了宝山兄,许宝山找了洋大夫给他处理了治伤,一直折腾到第二天鸡叫。
季杏棠蹲在床边打量他脸上的伤,双颊被磨破了皮,眼窝青紫,腮帮子肿了老高,他怎么就下这么狠的手,心疼地抚了抚他额前的碎发,“少九,你不该答应他,你玩不过他……不过他终归是吓唬你一番,伤好了赶紧回浙江不要再来了,等我处理好手头的事就去找你,知道吗?”
苏少九支吾不清地说,“哥,那龟孙子竟然用刀剜你,是个人都不会干这种畜牲勾当,我心疼的要命,早晚有一天我加倍替你剜回来。”
季杏棠笑他,“我也捅了他了,不用你替我出气。”
“那不一样,我都看见了是他自己捅的自己,神经病。”
季杏棠看了看墙上的摆钟,四点了,“少九,你在这里好生休息,我怕碰着你的伤口,就在旁边的客卧,有事喊我。”
季杏棠躺在床上,仰面看着天花板脑子里嗡嗡作响,谁赌的过他啊……
“呦嗬!亲爱地!”
许宝山结束了灯红酒绿的夜生活,早晨一脸困倦回到家中,恰好看见季杏棠从楼上下来,突然来了劲张开双臂冲他微笑。
季杏棠刚帮扶着苏少九去撒了泡尿,这会儿收拾妥帖从楼上下来,许宝山大步跨了过去,一个突如其来的法国贴面礼,“早上好!喔噢!你的脸好凉呦!”
许宝山风流俏皮惯了,又瞧他一身酒气,季杏棠轻搡了他一把走向了门口,“打个电话就让我们进来了,你的心还真是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