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不过景骊看着卫衍低头细心为他上药,脸上是掩不住的心痛,心中不由得涌起了一些负疚感。

他的脚趾甲看起来似乎很可怕,其实疼得不是很厉害,不过他转念想到卫衍前段时日,曾在他跟前念叨过的那个从大年初一排到十五的走亲访友安排,就怒从心起,心里的负疚感顿时减少了许多。

整整一个年假,从初一到十五,整整半个月,卫衍竟然没有专门空出一天来陪他。这种不把他摆在第一位,还浑然不觉有什么不对的事,谁遇上了都会怨念丛生的,就算他没病,都会被卫衍气出病来,更何况他原先就病着,现在这病当然更严重了。

换完药,卫衍洗了手,开始帮皇帝一起处理京中快马送来的那些急奏。

如往常一般,皇帝半眯着眼,舒舒服服地倚在榻上休息,卫衍取过案头的奏折,打开,先念奏折上的内容,再把皇帝说的话写上去。

仿照皇帝的笔迹,简单常用的那些字,卫衍已经学得足可乱真,要写的内容多了,他还是会有点心虚。不过大部分奏折,只要批示那些套话,基本上没出什么岔子。

卫衍前几日还在奇怪,皇帝明明是脚上的病,手又没病,为什么连字都写不动了?

不过有了刚才这一吓,他做这些事,顿时变得心甘情愿任劳任怨起来。

忙碌之余,他还时不时地给皇帝端茶送水,嘘寒问暖,只把皇帝伺候得眉开眼笑心花怒放。

这才是生病该有的待遇!

要是卫衍能一直这么温柔地照顾他,他宁愿脚上的病永远好不了,永远猫在这个地方不能回京。

景骊尝到了甜头,心里暗暗得意,刚才萌发的那点负疚感,立即烟消云散了。

不过,这世上总有些人比较不长眼,很快就要来破坏他的好心情。

他刚想说躺得难受,想让卫衍来给他揉肩的时候,外面有人通报,说请来了一名神医。

“他们是神医?”景骊冷眼瞪着跪在面前的一大一小,表情很不悦,语气中充满了质疑。

“他们是神医?”卫衍惊愕地望着面前的一大一小,神情有些呆滞,语气干巴巴的。

太医们千辛万苦请来的所谓神医,就是他刚才在街头看到的那对贴春联的父子。